每每看着阿善毒发时痛得死去活来,遍体凌伤。虽未亲身体验那种痛楚,他又何尝不是从身到心的被愧疚折磨的体无完肤。
“应是可靠的。据阿善说那一晚他都处于昏迷之中仍施手救了他。只是醒来时那人故意闪躲,并未让他看清,只听声音与轮廓判断是一位年轻女子。”
“那现在如何了?”
罗喻摇头,神色复杂,脸上泛起踌躇之色。“高悬倒是查到一些眉目,说是什么药王谷的弟子。只是此人行踪不定,暂未有后续的消息。”
稍许过后,缓缓说道:“若是能找到此人,阿善十有八九就能根治了。”罗喻磊落的说出自已的猜测。
技不如人,他也是很绝望。
敖亦细细听来,心中的希冀之心越来越大,脸上的深沉退却得一干二净,眼尾染上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他与厉王长相隽逸,只是长年的不苟言笑,显得拒人千里之外。
他陡然站起身,宽大的袖袍连带着案上的文书掉落一地,语气带着微颤不可置信道。“能治!”
罗喻坦然一笑,重重点头。
敖亦眼睛透着一丝兴奋的迷离,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扬声对着门外喊道:“洛英!”
罗喻意动的挑动了一下眉峰,已然阻止不了洛英进门,脸上漾起淡淡的笑意规劝道:
“殿下莫急,阿善就是怕您听闻消息后急中生乱,故而打发我回来的。殿下该知道,这府里啊?什么不多就眼线最多,您若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把视线引到安南郡去,到时有人也会变成没人!”
风吹动着微黄跳动的烛火,忽明忽暗,唯有这小小的光芒照亮着这方寸之间,陪伴他们一起等待光明。
二人一时骤然都没有说话,寂静无声。
良久,敖亦垂眸,细细斟酌,无奈的点了点头,面色悲凉道:
“阿善受这毒折磨了十多年了,但凡有一丝办法,本殿怎能不急!”
“可是急也无用啊!殿下。”
敖亦犹疑片刻,缓缓道.“你说得对,是本殿糊涂了!”烦闷的对刚完行礼洛英道:“你寻机会把这消息传给母后!总归有些眉目了,让她放宽心!”他苦涩的笑了笑,悻悻坐下,但紧抓毛笔的手指有些泛白,显出他的不甘。
洛英恭敬回“是。”便利落退下。
看着一开一关的门,敖亦心里不免惆怅,他深深叹了口气。
他与阿善受制于朝堂,受制于各路妖魔鬼怪。
堂堂一国太子,他得愚钝,他得窝囊。
这太子当得,凄凉啊!
他握拳在唇边轻咳两声,眼睛看向窗棱,不过几息,便稳住了自已趋于暴动的心神。
“简案如何?”
罗喻凝视着太子的仪态,无比认真道.“手法精妙,观察入微,推理严谨。”
“果真如传言一般无二。”敖亦虽也相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也觉得太过美化简案的能力了。
“嗯,阿善查了这些年他经手过的所有案件,件件处理得都很完美,只要有他协助,破案速度都是非常之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