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白白睡了婉真岳母的家伙,阿真一面恨一面却又爱,关了他近一年了,也该够了。何况是婉真岳母是老爹自愿让他睡的,他本来就没理由惩罚他,只是想到婉真岳母白白让这家伙睡过,心里的气就是不通顺。
“对!”婉真岳母回了苏州苏府,何况雪豹与猎鹰东奔西跑,这辈子他也不可能碰见婉真岳母。阿真抿着浓浓笑意说道:“他复姓梁丘,名叫伯应,现就囚于夏周天牢左侧倒数第二房。你们只须想该如何救出他,撤退之事他会有办法的。”
蔡经治对阿真深信不疑,点了点头,询问道:“有此人画像吗?”
“没有。”回想去年那家伙在牢内装模作样想自已的罪事,阿真笑了数声,指着蔡经治说道:“若此牢没人,你一间一间问,别问名字,问不孝之罪一年牢狱到底是轻还是重?回答人就是他。”
这是什么问题?蔡经治脑袋上浮着大排问号,却默默记了下来。
这家伙会怎么回答呢?阿真万分的期待,大步往不远的城中加快而去,暗寸着:夏周其实有能人的,此梁丘伯应就是个人物,偏偏官吏私相授受,排挤这些因有能力却不屈服的能人,才至于庙堂浑蚀,停滞不前。要强大要发展,一定要打破陈旧的观念,世界就是一轮淘汰赛。适者生存,不适者灭亡,真理永衡不变,不管是古还是今,不管是中还是外,只要地球转动,那么世界就从来没有停滞过的时候。
蓝倪儿比阿真先到,坐于那株巨大的白杨树石栏上,身边仅跟着个阿奴儿。因为太期待,才等不到三刻钟,已是焦急的可以,频频往西街方向眺望,在次次的失望下,最终见到那个该死的浑蛋闲云野鹤出现于远方。
又是欣喜又是气恼下,她猛地从矮石栏站起,帽上一排的铃铛清脆彻响于死寂的城内,不叫也不喊,就这么怒目滚滚又真执灼热地瞪看着他。
林阿真与蔡经治说了些话,转过街道便见阿蓝,随即耳内涌入阵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加快步伐走近,见她换上了高贵独尊的郡服,身姿宛美,娇俏顽劣,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盯着自已。
“嗨!”阿真率先打招乎,歉然调侃:“见阿蓝是件重事,因为要斋戒沐浴,所以才迟到了,阿蓝你别见怪。”
蓝倪儿水目粼粼,上下打量这个大理王,见他穿着平常普通衣服,布料是普通布料,配饰是普通配饰,靴子是普通布靴,束发也只是用普通头捆束绑。除了那一身轩昂的气宇及俊朗外貌,这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有谁会把他与一国之君扯牵在一起?
打量过后,她努了努嘴,指着他一身民服道:“大理有这么穷吗?堂堂一国之君穿戴竟比一般商人还不如。”
听得指责,阿真低头看了看自已的一身民服,菀尔抬起头笑道:“又不是去相亲,穿那么光鲜干嘛?衣服整齐干净,能摭掩住臭皮囊就行了。”
此随性之言让蓝倪儿心窝一阵痉挛,水目柔和看着他,这个男人原本就是这样子,吃穿用度随便的很,没有架子与人随和,仿佛走到哪里都能好吃好睡一般。
心里一叹,蓝倪儿凝住他含笑的眼眸道:“事隔这般的久,咱们就不带人了,一起走走聊聊,你看怎么样?”
“好呀。”再见这只睡过却没上过的母狼,阿真自是很开心,唤住蔡经治,不搭理他犹豫的表情,跨步到蓝倪儿身边向北面邀道:“阿蓝,咱们就散散步。”
“嗯。”蓝倪儿点头,银鼠皮靴北街跨出,心里无数的想问,可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从何着手。
时至晌午,天宇灰沉,风北一波一波呼刮,应庆死寂无声,世界空旷又寂静,仿佛天下除了他们两人外便不再有生命般。
走过了两条街,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两人频频错落地窥瞟彼此,沉默地来到了空空荡荡的北城门,阿真才开声道:“阿蓝,兴庆百姓不敢出来营生,不如咱们到城上看看风景。”
“嗯。”蓝倪儿心中千头万绪,窥瞟了他一眼,柔软轻应,便跟着他往城阶拾步而上。
大理占西门,金辽占南门,东北两门无兵无营,有的只是偶尔巡逻过的骑兵。站于无人的北城墙上,阿真向灰蒙一片的远方眺去,秦岭连峰座座耸入天际,道道幽屏如梦似幻地浮于半空,此辽阔浩瀚景致,让看者心中不由的也跟着大气滂沱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