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就不是老爷管的事儿了。少夫人要是懦弱的,受欺负也没有办法;要是刚强的,老爷您想想这后面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
烛光下的张姨娘一通说,楚二老爷也觉得有理,不过道:“等到后来人进门,小初不知道要猴走多少东西。”
“她现在有什么呢?象是什么除了上次领走的银子,别的就是公子给她的衣服首饰。”张姨娘蹲下身子在楚二老爷面前,边给他揉着腿边盈盈笑道:“公子的东西,老爷您可管不着。这还是以后后来人管的事情。”
楚二老爷听张姨娘这么一说,心中烦闷去了大半。抚着脑门道:“你说得也对,我何必再惹多一个冤家。只是夫人在我面前时常说个不停,自己没能耐,何必要多事!”张姨娘微微笑着道:“不管肯定是不对,老爷现是当家人。管,也不是这么个管法儿。”
“那你明天开始多去看看,看出什么门道来,再来告诉我。”楚二老爷和二夫人争吵一通,又是累乏一天的人,现在心思解开大半,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觉得困意上来。
张姨娘第二天就把这话告诉林小初,她当然要省去自己说“后来人”的话。后来人一到,与小初是势必要争执起来。这件事儿,想也不用想。哪一个正室太太,会眼睁睁看着卧榻之边有这么一个人。能这样容忍的,有如张姨娘所说,都是懦弱人。
来学话的张姨娘反而提醒小初:“你要小心机灵些儿,公子就要订亲事,现在抓银子正是时候。不过二夫人处,实在恼你。二老爷处,我还可以帮你说句话儿,就象你在公子面前,可以为德公子说话一样。”
林小初只想抓狂。两个人站在挂满藤萝的一面墙壁旁说话,满壁绿色也不能让小初平静下来。她很想表白到人人明白,我不是姨娘,也不当姨娘。奈何眼前亭台楼阁皆是古物,身边能说会道的人儿是个古人。小初只能哼哼着笑上两声,她的不满没法子表达。
“你知道吗?老夫人又改主意,说庄家的姑娘好。”让小初烦躁的这个始作俑者,还在面前说个没完,张姨娘用帕子拭拭嘴角,对小初道:“庄家的姑娘其实也不错,全都是庶出。来到以后身份差些,应该会看公子脸色,看公子脸色,就应该对你客气。“
林小初心想,去她的公子脸色,公子脸色我天天在看,我并不想对别人客气。她忍着气,听张姨娘把自以为的“知心话”交待完,才装着不经意地道:“德公子写的好几篇文章,要是能请公子帮着看看就好了。虽然有先生,公子是高中的人,肯定比先生这当不了官的人强。”
“嗯,拿来给我。”小初闷声回答,算算张姨娘为引这句正话出来,前面废话了足有一刻钟。饱受荼毒的小初把几篇文章接在手上,忍无可忍对张姨娘道:“姨娘以后有事儿,只管对我说。”
张姨娘心花怒放,没有听出来小初的讽刺,忙道谢道:“多谢你才是。”这才转身颠颠儿离去。
闷怀愁怀一起来的小初,拿着这几篇文章往楚怀贤书房里来。
楚怀贤接过一晒,随手往桌角一丢。问小初道:“最近没见那酒疯子?”小初噘着嘴:“赵进跟得紧。”
说过又得公子笑看一眼,那意思很是明确,小初没主意。噘着嘴的小初有些赌气:“我知道,我会把他甩开。”
“甩开?这也是个可用的人。”楚怀贤*地说过,对小初道:“回去想主意吧。我再看会儿书。”
小初出来,和孙二海商议怎么甩开赵进。孙二海想想道:“打听打听他家里他这个人,有什么嗜好没有,要是有,可以引逗他。”
进喜儿眯着眼睛坐在廊下,见小初招手只是摇头笑而不去。小初只得自己走过来,怕惊动楚怀贤,小声儿凶他:“怎么不过来?”
“这是你求我,理当你过来才对。”进喜儿笑眯眯,颇有架子的道。小初离他两步坐下来闷闷不乐:“上次你帮我打听赵进,再去打听打听他家里的事情行不。”
进喜儿微微笑:“不用打听我都知道,今儿早上他同管家在说话,说他娘子,这秋天又犯了喘症。”
一阵秋风刮过,小初听过怔怔,站起来回房去。进喜儿在后面小声笑骂:“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下次找我,得说个谢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