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也不满,对楚怀贤道:“弄湿了怀德的衣服,当然是赔的。”楚怀贤更不满:“弄湿他的衣服?好好的怎么不弄湿别人衣服。”林小意听到这样话是眉开眼笑,她当然觉得自己没错,又快嘴快舌地加了一句:“他先说姐姐不好。”
小初也忍笑,在她心里,当然也觉得楚怀德不对。可是教导小意的事情,被楚怀贤弄得象是一天也不能等,林小初不愿意自己的妹妹被这大宅门的规规条条约束,她要抢在前面自己管,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怪小意不对。小初板起脸对小意道:“他说得不对,你也不能推他。要知道你在这里……”
说到这里,楚怀贤瞪了一眼过来:“下面要说什么?寄人篱下!”林小初气白了脸,停等一等反唇相击道:“公子说的是!”
林小意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怎么又吵起来。今天又是由她而起,林小意就缩着脑袋不说话。小初不想理楚怀贤,又不愿意房里这样寂静,对夏绿道:“公子还没有吃饭吧?”夏绿赶快答应一声:“我让人就送来。”楚怀贤冷笑:“我还吃饭?我还能吃得下去!”小初不说话。楚大公子自己出了一下子神,只是一下子的功夫,又放缓声音问林小初:“你拿我的玉佩给他了?”
“我没有!你的东西我一个也没有碰。”小初咬着嘴唇,大声回答道。楚怀贤吓了一跳,唇边泛起笑意:“我就问问,你凶什么!”林小初直视着他:“到底谁在凶!”
楚怀贤站起来,掸掸衣衫往外面去:“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林小初先以为他和自己生气往外面去,略一愣神想了起来,急喊了一声:“你哪里去?”楚怀贤已经走到院子里,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春水跟在后面,见公子出了二门站在树下面想了一下,迈步往楚夫人房中去了。回来告诉少夫人,楚少夫人好气又好笑,对呆呆等在旁边的小意柔声道:“以后你呀,不要再这样了。”楚少夫人就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就说完了,然后就坐在房里担心楚怀贤。
楚怀贤如小初所料,出门找事儿去了。他在二门外的一株玉兰树下站了一会儿,直接去问怀德,母亲知道为小意。哪怕怀德再不对,也会先入为主地怪到小初身上;去回父母亲,要是心情不好,会把这事情轻轻落下。想过后,楚怀贤还是决定,先去回母亲。
在房外问过父亲也在,楚怀贤径直进来。楚少傅和楚夫人刚用过晚饭,正在灯下坐着说话。见儿子进来,楚少傅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有什么事儿?”楚夫人也没有放在心上,随意问道:“送去的药,可都吃了?”说起来林小初,是没有名也没有姓。
“吃了,我回去,正和她妹妹在生气。”楚怀贤是想好的话。楚少傅虽然没有明显不悦,却是冷淡了一下脸色;楚夫人是不悦在脸上:“这样时候,还生什么气!”楚怀贤道:“是,我问了一问,才知道是小意冲撞了怀德。”
楚夫人这才明白过来,烛下也冷淡起来:“你不必说了,怀德是你弟弟,小姑娘见到应该回避,怀德也会回避,你难道不相信你弟弟?”说什么小意冲撞怀德,楚夫人一听,就觉得是倒过来说。她把儿子后面的话先堵上,不想听他说经过。
“母亲说得是,我也奇怪,为什么两下里不回避。媳妇本就做错了事,不能让她再添气生,因此我想,去问问怀德,所以先来回母亲,免得母亲知道了,要说我去二叔房里乱问话。”楚怀贤的话,一句也没有被堵上。
楚少傅缓缓开了口:“是怎么回事儿?”楚夫人不再说话,楚怀贤就此把经过说过,对父母亲道:“我听过是不信的,小意到底年纪小不懂事。说怀德不回避,反而说大嫂不好,这个我不信;说二叔房里的姨娘,一向还算和平,如今不顾媳妇有了身子,跑到我房里吵闹要赔衣服,这个我也不信。因此来回母亲,父亲正好也在,请父母亲示下,这话能不能去回二叔?”
灯下老夫妻两人听完,默默了一下,楚少傅才道:“去吧,你二叔在家,把这话去告诉他。再告诉他,你回过了我。”占了理的楚怀贤既然敢来,此时得了父亲的话,也不太出意料之外。他欣喜地答应过,转身出去找二老爷。
房中老夫妻还是默然,直到外面夜风起,檐下铁马“叮当”一声响时,楚少傅才慢慢说了一句:“一样衣服是衣服,鞋子是鞋子,公中并没有亏待他,这拉着…….”说到这里,楚少傅在心里又“那个……那个…….那个那个”过去,再接着道:“拉着赔衣服的事情,也忒不成材!”
“怀贤让人担心,就在房里那位心性如何身上;怀德才是我真正担心的,家人们背后回我话,说怀德私下里放出来话,有一朝一日当了官,以前的仇要报一报。”楚夫人满面无奈:“二弟妹这个人呐,百劝也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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