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灌。”小初忍俊不禁,让人备好的醒酒汤给楚怀贤痛喝了两碗,又乘楚怀贤醉笑谑他:“你喝得再多,你儿子也不领情吧?”
楚大公子醉卧床榻,见妻子坐身边取笑,更是嘻笑:“豫哥儿极领情,抱出来给人看。小国舅一定要看他撒尿,结果洒了他一身。”小初大乐:“活该,这么冷天捉弄我们。”
“你去庙里,见了谁?”楚怀贤也问小初,小初一一地告诉他:“庄姑娘,”楚怀贤道:“哦。”小初再道:“酒疯子家的桃儿姑娘。”楚怀贤道:“哦。”小初接下去说:“秦大娘子。”楚怀贤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来:“咦?”小初笑起来:“你不喜欢?我知道你不喜欢。”楚怀贤对着小初的欢天喜地看两眼,又闭上眼睛道:“现在不是以前,她怎么敢来见你?”
烛光下,小初突然想到。芳香和楚怀贤,可是以前曾经的榻中人。楚怀贤沉沉睡去,小初坐在旁边看他英挺的眉毛,直直的鼻子。发现一件事情,楚大公子睡着的时候,比较讨人喜欢。
第二天,天色转阴。楚三夫人来见小初:“你母亲对我说了一堆人命关天,我也不明白,想来你也不明白。不过说了是人命,能帮的就帮一把,反正你说了,公子未必答应;公子说了,你公公未必答应。”小初这才答应下来,对三夫人道:“让母亲把那个官儿的姓名官职写了拿进来,是个什么官职,我还没记住。”
吴三娘子得了信,颠颠儿的没等上多久就跑来。怕小初溥衍自己,又有了三夫人帮了腔。吴三娘子得寸进尺道:“你请公子来,我把这官员姓名给你。”小初无奈,只能道:“公子在书房,白天无事未必请得来,母亲要一同去,这就走吧。”吴三娘子会意地笑:“这话说得是。”
当下往楚怀贤书房里来,孙二海又见小初一次,是可怜巴巴地瞅着。吴三娘子边走边探头,小初领她上台阶,吴三娘子不肯进去。袖中取出一张纸条给小初,叮嘱道:“多说好话儿。”
多寿见神神秘秘地,用心努力地从后面看着,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见到楚少夫人手指挟着个小纸条进去。
楚怀贤见小初来,推着桌上自己的茶碗过来给她:“你尝尝这个茶,是人新送给我,说是冬天喝最好。”小初打开来喝了一口道:“云南送来的。”楚怀贤朗朗笑了两声:“有见识。”这才看到小初手里的纸条,不等小初送过来,伸手来接:“这是什么?”
接过来看,是一个官职名和一个官员名。小初看楚怀贤,只扫了一眼就紧皱眉头,对着小初有怒容:“你去敬香,还是去勾结?”小初往后退一步,明哲保身就是为此时而说的。觉得安全了,再对楚怀贤低声道:“母亲在外面。”
楚怀贤不听还好,听过把手中纸条团团一把扔在地上,再端起给小初喝的茶碗高举起来。小初见他举手,又往后退两步,微闭一闭眼眸闪一闪身子。
一声脆响中,楚怀贤摔了茶碗。小初心中悲呼,可怜的宝石红釉茶碗,我也挺喜欢的。一声响动过,小初只觉得想笑,张张嘴还要说什么。房中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响动声较大,是楚怀贤随手拿起来桌上青玉砚盖,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吴三娘子在外面,第一声响动时,就没忍住伸头在帘缝里往里面看。楚怀贤怒容满面,摔第二件东西时,吴三娘子吓回去了。在外面转着圈儿担心小初,心里念叨着,姑奶奶出来吧,姑爷太凶了!
青玉砚上好玉质,小初觉得真可惜。有心劝楚怀贤少摔一件子,抬眼看他时,楚怀贤的手中,又举起来一个翡翠臂搁。小初明白了,领会了,转身就出来,与外面担心她的吴三娘子险些撞了一个满怀。
“姑奶奶,你可出来了,咱们走,快走才是。”吴三娘子把小初的手臂往腋下一挟,带着小初逃也似地出去。林小初就好笑地跟着吴三娘子的脚步,走得飞快。
从书房到小初的房中并不近,吴三娘子一气拉着小初奔到她房中,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取帕子擦汗水:“我的娘呀,你怎么嫁了一个这样的人,一句话也不能说。”小初无端俏皮起来,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是说了一句的,夸他的茶好。
“我可怜的姑奶奶,菩萨睁开眼看看,你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吴三娘子伤心起来:“怎么一句话儿也不让说。”
天边飘起小雪来,吴三娘子尽情伤心了一回,把小初好一通同情才走。小初送过她走,回来同情的,是楚怀贤摔了的东西。
真浪费!不是吗?出身于劳动人民阶层的楚少夫人如是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