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挑食的人,即便面对吃腻了的食物,我也通常会吃的津津有味。
在我爹进去后一年的那段时间,我和我姐的生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程度,每天用来果腹的东西除了最便宜的土豆、白菜、小吉馍就剩下我姐偶尔半夜从南湖公园的小湖里捞上来的小鱼小虾。
有时候她会拎着铁棍,跑去四五里外的城中村,回来时她的手臂、大腿,甚至脸上就会多出一道道的瘀伤和动物以及人类的抓痕。
我姐很能打架,也很抗揍,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让我难以释怀的是她从左胸至小腹的那道狰狞的伤疤,那是一条大型宠物犬留给她的,那条大犬自然成了我和我姐那段时间改善生活的肉源。
我早就忘了那条大型犬的味道,但我忘不了我姐裸着身子让我用床单给她包裹伤口时她咬牙切齿哭的几近晕厥的情景。
也许就是从那天之后,我姐为了赚钱就开始有些不择手段。有一次我甚至看见她发传单时连威胁带引/诱的把两张传单以五元钱的价格卖给一个公厕里忘了带纸的女孩子。
不过很显然那女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大概被我姐敲诈了五块钱心里很不爽,但她哪里是我姐这种发起疯来连亲爹(喝醉了的)都敢打的狠人的对手?一巴掌就梨花带雨的跑了。
我的思绪被打断,我姐嫌厌的翻着白眼,说:“看你吃的,满脸都是,真脏!”
我接过我姐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蛋和嘴唇,雪白的纸巾上落下一道口唇型油渍,我讪讪的笑。
“没出息!”
我姐坐在高脚旋转凳子上,靠着高大的落地玻璃窗,微微弓着身子支着下巴,嘴里叼着半截金黄的薯条,大眼睛转向角落里的“儿童乐园”。几个熊孩子欢乐的从滑梯上滑下来,踢腾着腿儿,呜哇呜哇的乱叫。他们笑的很没心没肺,我姐也就跟着很开心。
店里就餐的人逐渐多起来,尽管冷气开的很足,但我还是感到一阵燥闷,我又曲着身子,开始抓挠裹着白色尼龙丝袜的两条长腿,从上到下,从前到后。
我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就老实了,“可是,真的好痒啊!”
我姐说,“不要总上手去抓,越抓越痒,那么多人看着呢。心静下来就好了,会慢慢习惯的。”
我嘟着嘴表示抗议,开玩笑,我才不要习惯穿这东西,那我岂不是真成变态了!
我说,“我想回家。”
我姐就瞪我,“回家干什么啊,你又不写作业。”
“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我回答的义正言辞,更主要的是我想回去换下这身女装,不知道为什么,穿这玩意儿,动不动就湿,真的很烦躁。
“睡什么觉!难得请一天假,待会儿我们去看电影,晚上去吃烧烤。”我姐的话不容置喙,像往常一样霸道的给我做出了决定。
我是真的有苦说不出,前面已经说过,我姐这人霸道又奇葩,暴躁且充满发泄不完的活力。说的明白一点就是,我真的很怕她揍我。
“不吃啦?”
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干脆撇过脑袋不理她。
我姐一边嘟囔着浪费,一边把还没吃的鸡肉卷装在小塑料袋里塞进装着旧衣服的袋子里,估计是看我喜欢吃番茄酱,又塞进去几包。
我赌着气,哼哼唧唧的磨蹭着不愿动,外面那么热,不回家我才不想走路。
一个六、七岁,穿着红色裙子,红色小凉鞋,扎着双马尾,萌萌的小女孩从滑梯上跳下来,咯咯的笑着,一颠三晃的跑到我身边,歪着小脑袋说,“姐姐,我可以摸摸你的胸么?”
我呆了。这是什么神展开?刚还觉得这孩子挺萌的,这会儿一点都不萌了。
小女孩又说:“让我摸摸腿也行。我姐姐说了,处女姐姐的心地是最善良的,不会拒绝萌娃的请求。”
我感觉我额头的青筋乱蹦。这特娘谁家熊孩子啊,比我还色!
“摸你姐姐的去!”我翻白眼。
被一个小孩子调戏,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忧伤。
“我姐的没你的大。”
忽然很想把这熊孩子按腿上屁股打开花,没人拦着就打出屎来。
“滚蛋!找揍啊!”
我姐冷哼着一瞪眼,挥了挥拳头,那熊孩子吐了吐小舌头,“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走了。
这色棍占便宜不成,还如此嚣张,气得我直咬牙。要不是看她这么小的年纪,我...
好吧,我确实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吧。
“你怎么这么怂?别看她是个小孩子,要真是个猥琐色狼呢...”
我姐就是这么好为人师,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我听到就烦的大道理。
我回答的很光棍:“如果真的遇到色狼,我就把我全身衣服都脱了。”
我姐显然没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戳着我的脑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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