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吃不下!”“吃不下别吃,当着客人的面,一点礼貌都不懂!”柳思慧眉毛一挑,板着脸训斥道。
“不吃就不吃,这里不是毛纺厂,别老拿那厂长的做派来压我!”周若云却是不买这帐,立刻犟起来,陈秋实眼看这母女俩的火药味如此之浓,赶紧站出来打个圆场:“柳厂长您消消气,若云可能是心情不好,没必要动肝火,容易伤身。”
“你是哪根葱?我要你管?!”他不说话还好,说了之后周若云这就更气了,立刻吼道:“我说过了,别叫我若云!”
“这孩子,越来越没家教了呢!”柳思慧难得带客人来吃饭,大女儿就是这番态度,让她这个当妈的也抹不开面子,下不来台。
周若云将碗筷推到一边,扭头到门口换上鞋子拉开门砰地一声重重甩下,便扬长而去。“是不是我说错话了?”陈秋实小心翼翼地问道。“跟你没关系。”
柳思慧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她下学早,按说这个年纪也该结婚了,他爸给他介绍了好几个事业单位的,楞是一个都没看上,八成是把你也当做是来相亲的了。”
陈秋实当然乐意做这个相亲对象,但不能那么明目张胆的表示出来,又不能让自己的亲妈被其他人捷足先登给祸祸了,只得委婉地劝道:“咳,我觉得吧。
现在已经进入了新时代,不如就让她自己做主吧。管得了一时,还能管得了一辈子么,这鞋合不合脚也就只有自己最清楚。”“嗯,秋实哥这话说的在理。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你们这就是包办婚姻,姐姐不会幸福的!”
周若雨附和着投了赞成的一票。“吃你的饭,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柳思慧甩出一道凌厉地眼神,周若雨便又低下头扒拉起来,转过来又对陈秋实道:“这婚姻不是儿戏,年轻人追求的什么激情啊,浪漫啊再好,到头来还是围着柴米油盐那些打转,生活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陈秋实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不再做声,但柳思慧这番话里却是释放出了诸多中年危机的信号。看来也就是表面上的兴奋,个中滋味也就只有自己知道咯。一餐饭罢之后,柳思慧在倒上一杯热茶,语重心长道:“小陈啊。
虽然和你接触得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来你是有大才的。现在你既然是我的助理,就得扛起这个责任,以后好好协助我把这个厂子给盘活,毕竟是三千多张嘴要吃饭。就像你说的,下岗事小,人心散了。
也就难以干下去了!我也是一毕业就分派到咱们毛纺厂,那么多年的感情在那里,无论是谁走谁留,心里都难受啊!”“柳厂长,现代企业不能光凭感情用事,我的计划无论有多完美。都会有人离开之前的工作岗位,只是尽量的保持着原有的骨架,影响面积可能没那么大。
而且厂内的资产、财务情况我还没有了解,具体恶化到什么程度,要从哪处开始改,都还没有定论。所谓慈不掌兵,您这样是不行的,该怀柔时就得怀柔,该狠时就得很!”
“是,毛纺厂没有继续做大最强,有我很大的责任,怪我太保守了!”柳思慧不禁自责起来。
“这是体制的原因,也是历史的惯性,非个人可以改变。我觉得您已经很有魄力了,如果换一个厂长,我下午说完那些话,可能就被打成猪头给扔出来了。”
“噗”柳思慧被陈秋实的言语逗乐“你还挺幽默,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待会你开车回去吧!”“那您怎么办?”
“你不是我的助理吗?”“行,明天我在楼下等您,保证误不了工作。”陈秋实告别了美熟女,驾着那辆黑色普桑开始往回走。作为大学生,他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在厂内有单间宿舍,那可是副科级的待遇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陈秋实边开车边琢磨,当然不是在琢磨工作,那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他的学历虽然不算很高,也不是什么名校,但在投行圈混迹多年,最擅长的就是操刀企业改制、优化财务报表、融资、上市等一系列的操作。一个区区毛纺厂,当然不在话下。
令他为难的是,经过这数次的误会,和周若云的关系简直可以说是降到了冰点。废了这么大劲。
为了啥来着?可不就是为了她而来,万一再遇到那个渣爹陈秋实一想到那个抛妻弃子的渣男,就恨不得弄死他,哪里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江南小城的夜生活并不丰富,才晚上八点多,路上就没了多少人影,陈秋实可以放心大胆的开,更不怕被交警抓个现行。目光过处,却瞥到河堤旁站着一道身影,微风吹动她的长发,撩起了她的裙角。
那人不是周若云又是谁来着?莫非她是要轻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这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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