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表情冷峻,知道了阮大铖的意图。
显然,突然出声大喊的人是阮大铖安排的,专门惊扰侯峒曾写字。
这一刻,杨枭恨不得劈了阮大铖。
明面上打不赢,竟然玩儿阴的。
钟问笔脸上有着笑意,审视了字,微笑道:“侯老的一手行草,已经是炉火纯青。可惜的是这幅字在‘缺’字上出了问题,意境损失殆尽,再没有连贯一体的感觉。我知道侯老刚才是因为突来的变故受到惊讶,所以请侯老重新写一副字。”
侯峒曾微眯着眼睛,脸上不悲不喜,心中却怒气升腾。
他活了多年,怎么可能猜不透这一次的事情?周围到处都是士兵,怎么可能有小偷出现?再加上举行到现在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偏偏他全神贯注写字的时候有人打扰。
如果侯峒曾不知道钟问笔是阮大铖安排的,不会这样猜测,可知道了钟问笔是阮大铖安排来的,轻易就猜出来。
只是,侯峒曾却也无奈。
他上了一定的年纪,刚才写岳飞的词已经消耗了许多精神。
重新酝酿,难有刚才的状态。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的第一口气卸掉,再想找回之前的状态,已经非常的困难。再者他又是嘉定县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过分的执着取胜,反而让人觉得钟问笔气度不凡。这样的结果,不是侯峒曾愿意看到的。
侯峒曾目光一撇,忽然看到杨枭伸出右手指着杨枭自己,然后指着钟问笔,心中一动,便明白了过来。
一瞬间,侯峒曾明白了杨枭的意思。
侯峒曾不看好杨枭,可事已至此,他没有其余的选择。他不再犹豫,道:“既然输了,就得愿赌服输,钟先生技高一筹,老夫甘拜下风。”
钟问笔瞳孔一缩,没想到侯峒曾主动的退步。
这时,人群中一人大声道:“侯老因为受到惊吓而影响字体,虽然败了,我却认为侯老胜了。如此气度,不愧是名誉满天下的大儒。”
杨枭心中大喜,这话说得正是时候。
围观的众人纷纷点头,都赞赏侯峒曾的气度。
一时间,侯峒曾虽然认输,反而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钟问笔虽然取胜,却没有人夸赞。
钟问笔知道自己又输了一筹,可他却不担心,反正侯峒曾不可能再登场。他目送侯峒曾回到人群中,朗声道:“侯老高风亮节,在下佩服无比。和侯老一席话,在下更是学习到很多的东西。三人行必有我师,这话不假,谁愿意再来呢?”
“我来!”
话音落下,杨枭的声音就响起。
杨枭一甩衣袖,大步往前走去。他走到案桌旁,目光环视在场的人,微笑道:“我这个人也非常爱书法,见猎心喜便忍不住下场。如果写的字丢人现眼,诸位多多包涵啊!”
“县令登场,我们很期待。”
“能一睹县令的墨宝,也是我等的荣幸。”
“县令写的字,能不能给我呀!”
……
现场的气氛一下活跃了,没有人认为杨枭字不好,反而都期待杨枭的表现。
钟问笔盯着杨枭,又环视一圈兴奋热情的现场众人,一颗心沉了下去。之前孟不败挫败了余中平等棋手,杨枭不按常理下棋击败孟不败,使得孟不败当场吐血。
如今,他面对杨枭,也忌惮万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