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都停下来,几乎在同一时刻拿起笔。
相视一望,眼中都有着浓浓的自信。
钟问笔毫不犹豫,提笔挥毫。
《离骚》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
屈原的《离骚》古诗,在钟问笔的笔下缓缓展现出来。他字体兼备各家之长,一副字非常的耐看。再者《离骚》这一首古诗,也堪称绝唱,字和文采相得益彰。
杨枭站在安卓钱,迟迟没有下笔。
钟问笔眼角的余光撇到后,心中冷笑:“这一回,让你彻底失败。”
收回心思,钟问笔继续挥毫。
《离骚》并不是普通的诗句,不是一两百个字,书写的时间很长,很耗时间和精力,所以钟问笔不能耽搁时间。
杨枭手中的毛笔在砚台中来回蘸墨,仍是没有落笔。
这情形,让周围等待的人一阵心急。
无数双目光盯着杨枭,等着杨枭的反应。
侯峒曾神色焦急,道:“十二这小子到现在都还不落笔,让人担心啊。”
黄淳耀接着道:“我相信十二,不过这情形的确令人担心。”
左光斗神色自信道:“县令的行事风格你们还不了解吗?这小子这么做,肯定是故意的。现在,你们应该为钟问笔担心,不是担心县令。我不知道县令到底要做什么,但我知道的是,这一回钟问笔肯定会失败。“
经此一说,众人又放下心来。
阮大铖站在最前方,看着迟迟不落笔的杨枭,一捋颌下的胡须,脸上忽然有了笑容。
杨枭打仗厉害,可这不死打仗。
下棋能赢,那是取巧;现在较量书法,得实打实的较量。
阮大铖不管现场的情况,忽然道:“杨县令,钟先生已经写了一部分。你却迟迟不下笔,怎么比下去啊?”
杨枭笑着回答道:“《离骚》不是一首短诗,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写完。再者,我正在琢磨些什么啊?唉,不如阮先生帮帮我。”在这时候,杨枭还有心思打趣,让旁边的钟问笔心一下受到了影响。
不过,钟问笔仍然笔走龙蛇,继续书写。
阮大铖哼了声,道:“县令赶紧写吧,这么多人都看着你呢?”
杨枭道:“也罢,也罢,我便开始了!”
他站在案桌前,不再犹豫。
“杀胡令!”
毛笔走动,三个字力透纸背的字随即展现出来。
仔细端详,便有一股杀伐之气。
“杀胡令,这是什么诗?”
“对啊,没听过,这一首诗是谁写的呢?”
“没人规定要写诗,看县令写就是,不要打扰了县令发挥。”
……
声声议论,在周围响起。
刚进入状态的钟问笔被周围百姓的话影响,一下脱离了状态。笔下的字,瞬间也受到了影响,不再有之前一气呵成的连贯感。这一刻,钟问笔很想发怒,可杨枭之前就说得很清楚,他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钟问笔只得收敛心神,继续往下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