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名额也就这么多。”
郑善行笑道:“张侍郎,方才韩小哥都还说了,这西北突然多出那么大一块地,这可需要很多这方面的人才,我相信韩尚书肯定会从户部调派一部分人去西北,那么自然会空出许多名额来。”
张大象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对对对,我怎么将这个给忽略了。”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张大象笑道:“你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敢说不么。”
说罢,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韩艺又道:“对了,那些收集回来的资料了,拿来给我看看,哦,还有去年国库收入的情况。”
张大象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韩艺要得自然是他派出巡视的人收集回来的资料,立刻让人将资料给送了过来。
韩艺先是有针对性的挑了一些各地财政汇报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问道:“这份资料你们都看过呢?”
张大象、郑善行同时点点头。
韩艺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张大象道:“这我不跟你说了么,只是有一些小问题,只要继续保持这个势头,就非常不错了。”
郑善行却是低眉沉吟着。
韩艺眼一瞥,笑道:“郑主事有话不妨直说,这里就我们三人,出了这门,大家都可以不认账。”
“啊?”
张大象诧异的看了眼韩艺,这怎么看也不像似户部尚书啊!
郑善行道:“我认为虽然目前财政情况非常良好,但是有一个隐患,不得不重视。”
韩艺问道:“什么隐患?”
“租庸调制!”郑善行道。
张大象听得一惊,这可是国策呀,道:“郑主事,这租庸调制有什么问题?”
郑善行瞥了眼韩艺,见他目光还是落在那些资料上面,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讶来,心中已然明白,于是道:“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是按人丁收税,而我朝的租庸调制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盖因均田制,而均田制最大的特征,就是每个人的田亩都一样么,那么每个人自然得缴纳同样的税收。
但是这些资料上面已经反应出来,其实不是这样的。首先,我朝在建立初期,不是所有的土地都是国家的,就拿我郑家来说,我郑家的土地可就不少,有不少的土地本就是私人所有,他们手中拥有的土地是远远高于均田制所限定的田地。其次,就是有不少百姓的土地被兼并了,亦或者生活在狭乡的百姓,他们拿到的土地比规定的授田要少得多,但是他们交的税,却跟那些大地主一样多。
我朝一直主张轻徭薄赋的思想,如果按照均田制来看,这的确是轻徭薄赋,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对于那些土地少的百姓,这税赋可就是重税。而且,随着朝廷手中的土地减少,兼并的气焰高涨,会给国家带来极大的伤害,我们户部不能够安于现状,应该再问题出来之前,先弥补了。”
张大象忙道:“郑主事,这只是少数而已,若真如郑主事所言,天下早就大乱了。”
郑善行道:“可是较比起前几年,这种趋势明显在加重,理应及时阻止。”
张大象看向韩艺,道:“韩小哥,均田制和租庸调制可是我朝的国策,不能轻举妄动的啊!”
你要点这把火,那就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引火烧身,这天下间,难道就你郑善行知道这不公平么,没瞎的人都知道,可说到底这是在维护谁的利益,不就是统治阶层的利益么,你要变的话,你就是在伤害统治阶层的利益,这能行吗。
韩艺终于放下了资料,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笑道:“二位说得都非常有道理,均田制和租庸调制乃是我朝立国之本,怎能轻易改变,可是郑主事说得也确实在理,虽不说求变,但也不得不防,因此我认为我们户部应该加强对于各地的巡视,想办法阻止这种情况的蔓延,竭尽全力去维护均田制和租庸调制。”
张大象点点头道:“这倒是可行。”
郑善行也点点头,其实这事谁都知道,要这么好变的话,那早就变了,他只是想告诉韩艺这一点,希望韩艺的智慧可以改变,要是韩艺不这么做,他也能够理解,你让他去变,他也没有这个胆,又道:“韩小哥言之有理,但是我认为让户部与御史台联合巡视,效果要更加好一些,首先,两边可以相互监督,再来就是御史台有监督官员的职责,有监察御史在旁监督,我们的人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料。”
韩艺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因此我打算每年都派人与御史台那边联合去各地巡查。”
正当这时,忽听门外有人道:“张侍郎,光禄寺刘主簿来了。”
张大象忙道:“差点忘记我约了刘主簿谈一点事。”
韩艺笑道:“那你去吧,反正我今日一直会留在户部,哦,顺便吩咐下去,今晚我请客,犒劳大家。”
张大象笑着点点头,然后便出去了。
这张大象一出门,韩艺便瞧向郑善行,道:“郑公子啊,这可是户部,你不能拿户部当慈善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