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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榻前正沉思的无絮忽然被院外传来的李世民的声音唤回神来。
“你回来了?”无絮抬头一瞧,起身笑问,可能是起身太快,眼前竟忽有眩晕,却又慌忙笑作掩饰。
“我方才听芸香说,你今日尚未进食,可是生病了?”李世民摸着无絮额头:“我这就命人将医师找来!”
“二郎,无需大惊小怪。只因近日天气闷热所致,没什么胃口。芸香这丫头,总是小题大做。”
“哪里是小题大做,瞧你现在这样子,我这就命医师过来,本王这是命令!”
“哎呀,我的秦王殿下,我就求求你了,快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见无絮煞有其事的样子,李世民这才暂且坐下身来:“何事,如此郑重?”
“今日听兄长说,突厥使者就要来长安朝见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突厥此举也是要稳固南境,突厥东西二部互有牵制,西北薛举又与其有战有和,所以他们急需与我朝修好,以安民心。同样,我大唐新立,势单力薄,也需借助突厥之力。”
“原来如此。不管怎样,这两国修好于我大唐也是好事一桩,如今我们也是四面皆敌,少一个突厥劲敌总是好的。”
“正因如此,此次突厥朝贺,父皇下令,以最高国礼待之。”
“听说此次派来的使者是康鞘利特勤?”无絮故意引之。
“正是,攻西京时,他可是立了大功,算得上是我大唐的开国功臣了。再说,无絮不是与他也算故旧?”
“二郎说的没错,我无意中流落突厥时,多亏了父亲的故旧相救。大叶户与其子康鞘利特勤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记得当时,大叶户还给我讲过父亲的故事,他与父亲可谓是至交,对我也是礼遇有加!不过,真要说起救命恩人,首屈一指的当属黎儿。自我途中与兄长失散,一直到我复归故地,都是她一路相随,时刻守在我身边,我才能全身而退。”
李世民听着无絮的话,不觉心内有愧:“当年若不是为了寻我,无絮也不会受那么多苦楚。”
“二郎”无絮笑着摇摇头:“如今想来,我却一点都不觉得苦。反倒是所见所闻,让我更知这天下太平的可贵,更知我与二郎能再相守的不易。”
“如此说来,我真该好好感谢黎儿姑娘才是,要不,让她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如何?”
“黎儿秉性洒脱,我看在府内安静度日,定会让她闲得发慌。再说了,我们怎能夺长姐良将?”
“说的也是,不过,既然不能夺人所爱,那长姐可得给黎儿姑娘升个官职了。”
二人相视一笑,无絮偷眼看着李世民,心内却忽然有种莫名的隐痛。
大唐新立,实力尚弱,急需稳固联合北境强邻突厥,而突厥特勤阿史那康鞘利奉突厥始毕可汗之命,率领的使团如约而至,自然令李渊如释重负。只是,除了这个昔日故旧外,同来的还有阿史那俟利弗设的族弟阿史那兀泰,此人官职颉利发(突厥官职名,属部族首领),勇武非常,有草原第一勇士之称。他明为康鞘利副使,却别有他图。
突厥朝贺,大唐皇帝李渊率群臣于长安承天门外迎之,以彰国威,更示诚意,并于翌日在太极殿内,大摆筵席,国礼相待,凡官职三品以上者,夫人同宴。而升职前军郎将的卫黎儿也有幸入殿列席。
殿内礼毕,阿史那康鞘利近前行礼道:“在下阿史那康鞘利代我突厥始毕可汗,面呈国礼,以贺大唐皇帝!”遂命人呈来了兽角鹿皮、奇珍异宝等,群臣啧啧称赞。待贺礼毕,康鞘利再献战马五千匹。
李渊大悦,亲将康鞘利请上御座,与自己并肩而坐,朝臣惊愕失色,李渊却道:“汗国与我大唐相交至深,龙门一战后,可汗又亲派特勤率军助我一臂之力,朕感之念之。如今大唐新立,朕有意与可汗互为兄弟,让我大唐与汗国成为永世友邦。”
素来与中原结好的康鞘利立即回身起拜,兴奋回言:“大唐陛下所言,在下谨记于心,待回汗国后,必如实禀报大汗。能与大唐互为兄弟之国,当是我突厥之幸!”
群臣闻之,才知帝意,纷纷笑意盈盈。
“陛下!”一声沙哑嗓音忽然打破了殿内的平静祥和,只见长相粗犷的突厥副使阿史那兀泰立身旁侧:“在下也有一件贺礼要献于大唐陛下!”遂命人呈上来了一块红布盖着的方形匣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些许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
“这是何物?”李渊不解道。
群臣皆望,而李世民座旁的无絮慌忙掩鼻,频频作呕。
“无絮”李世民紧张问道。
无絮摇着头:“这是什么味道?”随着无絮不解一问,李世民也望了过去。
只见阿史那兀泰邪笑着,掀开红布,匣内,一只死雕映入眼帘,众臣皆惊,一旁的康鞘利显然不知情,当下目瞪口呆:“你这是作何?”
“颉利发,这是何意?!”李渊怫然不悦。
“陛下,此乃草原猛禽,是在下奉命献给大唐陛下的礼物。”
“一只死雕?!”
“回禀大唐陛下,雕是我草原民族的神物,只有亲近故交,我们才会赠送此物。途中遇雕当为吉事,故在下行友结邻邦之令,抽箭射之,以贺大唐陛下!”
“这......”李渊怒火中烧,却又碍于突厥之势,一时难言。
“陛下或有不知,雕者,生时凶猛,象征威武高贵,死后也是为人敬仰,受人礼拜,虽为禽兽之类,比人可要讲理多了。”
“兀泰!”康鞘利极力低声呵斥道,继而赶紧致歉李渊:“陛下恕罪,颉利发初次出使,不懂大唐礼仪,切望陛下恕罪!”
满朝文武纷纷望向已露怒颜的李渊,无絮也不禁跟着侧首静望,只见李建成赶忙起身谏言:“陛下,两国地域不同,禽兽寓意也必然各有迥异。陛下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也不在乎多此一件。”
“陛下,太子说的对,这可是突厥汗国以彰国运的国礼,在汗国可是至高无上的象征,我们怎能推却?!”秦王李世民巧言相接,刹那间引得殿内群臣连连发笑,更让阿史那兀泰当场怒目而视。
“嗯”李渊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度笑言:“既然是以彰国运的国礼,这雕,朕就收下了。”
阿史那兀泰众目睽睽之下,成了群臣笑柄,怎能甘心,怒视李世民时,却无意间瞥见了秦王座侧一轻笑女子,只觉眼熟。
“哈哈哈,友邦使者远道而来,我大唐自当以国礼相待!”李渊爽朗大笑着,命群臣宴饮,并下令奏九部乐,以示相迎。
殿外贺拔云章领命后,传令内教坊曲乐舞者皆依其所习,舞奏西凉乐、龟兹乐、天竺乐、康国乐、疏勒乐、安国乐、高丽乐、清乐、礼毕乐。
龟兹乐起后,阿史那兀泰却频频讥笑,不住摇头:“这哪里是龟兹乐舞?!大唐国力不足,也不至于连这取悦乐舞都是这般寒酸吧。”
“这是宫中内教坊新习舞乐,让颉利发见笑了”李渊隐忍道。
“陛下,我等此次前来,正好带了些舞姬,就让她们来为大唐陛下舞一支真正的龟兹乐舞。”言罢,遂命一队西域装束的女子上得殿内,伴着龟兹乐舞动起来,引得群臣不免心中愤懑。令人奇怪的是,行舞过半,其中几个突厥女子忽然各个面目青灰,脚步踉跄,很快便捂着肚子倒地□□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快给我起来!起来!”阿史那兀泰情急之下,起身拉拽、暴踢起舞姬来,康鞘利赶忙一把拉住:“颉利发,适可而止!”,说着赶快令人扶众舞姬出得殿外,随后才知是因水土不服致痢病而已。
“这突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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