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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陈年旧案 一夕辨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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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熊学明已知无法隐瞒,只道,“小人初识文夫人时,文夫人方刚嫁入文府。她本是千户之女,为大元朝廷选派,嫁给令尊,管束令尊出入,令尊并不知晓。”

    “小人察觉她为令尊倾倒,便以她身份要胁,逼她寻取兵书。哪知一晃几年,兵书未获,她却生了两个女儿。小人每每索问,她只是搪塞敷衍。”

    “小人怒极,却无他法。便在那时,文夫人的丫头……不!不!是令堂……是二夫人,二夫人突然有孕,令尊坚意收房,文夫人方才方寸大乱。小人再寻她时,她只道,只需我助她夺回丈夫,便助我取兵书……”

    文子安闻至此处,颤声接口道,“如此,你……你便命她下毒手,将我……将我娘亲害死?”

    熊学明大惊,忙道,“不!不!小人实是不敢,只……只是……”

    文子安咬牙道,“只是如何?讲!”

    熊学明结结巴巴道,“小……小人只说,只……只须寻故拿……拿了二夫人把柄,便……便可……”

    文子安点头道,“只须拿了把柄,便可令她听命于你们,不但助你盗取兵书,亦可令她不敢再与我父亲近?”轻轻摇头,泪水滚滚而落,哽声道,“你们……你们只为一部子虚乌有的兵书,便害死这许多人命,可曾想过报应?”

    熊学明跪伏于地,默然不语。

    郎谦缓缓问道,“其后呢?你们拿了二夫人何等把柄?”

    熊学明颤声道,“其……其后不久,二夫人便暴病身亡,小人确实不知何故!”

    郎谦重重一拍案几,喝道,“熊学明,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

    熊学明忙道,“小人不敢,小人死罪已成,又何须隐瞒?只是二夫人之死,小人实在不甚清楚!”说罢连连磕头。

    郎谦向文子安一望,又转头瞧向阿茹娜,见他二人一个不语,一个皱眉摇头,便道,“熊学明、刘义!你二人罪大恶极,原该诛杀全家。”

    熊学明、刘义二人齐道,“小人该死,但求大人开恩!”

    郎谦点头道,“今日两桩公案,一桩关乎你二人家人生死,一桩关乎文如夫人名节,你二人若依本官,本官便饶过你等家人!”

    二人大喜,忙道,“小人愿听命大人,求大人指条明路!”

    郎谦道,“三日后本官升堂审案,一不问你二人欺辱如夫人之罪,亦不问你二人私探军务之罪。只问文府丫头叶若被杀一案,你二人须当堂应下,认了死罪,旁事本官均可揭过!”

    刘义忙道,“大人,小人确实与杀人血案无关!”

    郎谦冷笑道,“那么,你是要本官问你私探军务之罪?”

    刘义一惊,冷汗涔涔而下,忙道,“不!不!小人领罪便是!”自知杀人之罪,不过斩首,而私探军务,却是全家抄斩。两害相权,他虽然并未杀人,此时也只认了。

    郎谦见二人均伏首领罪,点头道,“改日当堂审案,你二人若是反悔,却又为难。”将手中三张供状交于随从,说道,“这三张供状,你二人须签字画押,三日后升堂,你二人胆敢胡言,便怪不本官!”

    那二人至此,哪敢不依?只于供状上捺了手印。郎谦见诸事已妥,点头道,“待你二人伏法,此供状我自会销毁,你二人行刑之前,却不许乱说!”挥手命人将二人拖去。

    叶语见此事这样了结,跪前向文子安磕头,泣道,“谢姑爷保全叶语名节,明日,叶语便回叶家请罪,其后削发为尼,再不入文府半步!”

    文子安轻轻摇头,淡道,“叶语,是文家对不起你!三日后开堂,我先还叶若一个公道,至于你……”微微一顿,低声道,“且等等罢,终须也还你一个公道!”

    郎谦见叶语发丝凌乱披垂,仍伏地不起,示意丫头相扶,劝道,“叶语,如今虽知真相,但你若出家,又置公子何地?公子耗费许多心神,并非为此!公子既助了你,你终须也替公子着想才是!”见她不语,命丫头扶她下楼,送于晓月处劝慰。

    文子安扶着邱逸慢慢起身,向阿茹娜道,“公主大恩,子安……”掀袍欲跪,却被阿茹娜一手扶住,摇头道,“子安,你我之间,何须说个谢字?”扶他站起,方缓缓道,“当年,若非你连出奇计,决胜千里,又岂有我阿茹娜今日?”言下唏嘘,不胜感触。

    当年,驸马阿木古郎据关以守,哪知南疆叛军突施偷袭,混乱中,阿木古郎率亲兵杀出重围,逃至一座小山上驻守。

    消息传至大都,巴特尔将军连夜出兵,兵不卸甲,马不离鞍,飞速赶至,奇兵突出,夺回雄关。只可惜,他仓促出兵,只带万余轻骑,据关而守,已是难能,却无从寻觅阿木古郎的下落。不日之后,胡和鲁与蒙根其其格赶至,向叛军邀战。

    战阵之中,胡和鲁有意设计,令巴特尔将军迎击叛军大部,他自己与蒙根其其格却侧方迂回。巴特尔所部拚死力战,方护巴特尔脱身,巴特尔却已负伤在身。

    巴特尔识破胡和鲁险恶用心,亲写书信,由亲信带回,交于阿茹娜手中。只盼阿茹娜入宫请旨,朝廷另派精兵。哪知此时大都谣言四起,巴特尔所部军心涣散,竟无人敢往。

    危急间,阿茹娜念及当年,蒙根其其格逼婚,文子安宫中求援,曾道,“公主助我,他日公主有命,子安必不相负!”

    惶急无助之下,阿茹娜只传文子安问计。文子安问清情势,先请阿茹娜传信,令巴特尔假意归服胡和鲁,又使派亲信,将巴特尔假意归服之事泄露于熊、刘二人。

    其后,将巴特尔将军营中防务泄露给原青岩。他深知原青岩急功近利,因胡和鲁权重,早欲投效,却不其门。便设法引熊、刘二人与他相识。

    原青岩自以天赐良机,竟以军中防务为阶,暗投胡和鲁,使胡和鲁堕入文子安算中。其后,南疆沙场之上,巴特尔依文子安之计,与胡和鲁周旋,屡收奇效。

    奈何巴特尔将军所部人马太少,欲夺兵权,却是万难。正于此时,文子安突受重伤,阿茹娜无从问计,南疆战局再转,巴特尔所部又再处于危难。待文子安清醒,知南疆战事,方不不劝阿茹娜出兵,并详细授以攻略。

    阿茹娜依计而行,于大战中,使计令胡和鲁迎击南疆叛军主力,双方两败俱伤,胡和鲁力战而死。阿茹娜自率轻骑驰救阿木古郎,蒙根其其格阻击,却中阿茹娜之计,引入叛军之中。

    两次使计,阿茹娜皆以原青岩作引。蒙根其其格中伏,将原青岩当作奸细,将其诛杀。两败俱伤之下,唯阿茹娜所率三万精兵犹存,胡和鲁余部只归入麾下。

    阿茹娜率兵收拾残局,叛军皆灭,迎归驸马阿木古郎。其时,阿木古郎所率三千亲兵尽皆战死,唯余阿木古郎一人!

    阿茹娜思及沙场惨烈,不禁轻轻吁了口气。当年,若无文子安连出奇计,今日,自己非但不能回朝,驸马父子也早已是朽骨一堆。心中略有疑惑,向文子安道,“子安,你先祖,果然不曾留有兵书?”

    文子安一怔,苦笑道,“公主不知,千数年来,并无兵法可出《孙子》其右,只是使用之人有别罢了!”轻叹一声,说道,“子安幼时,常道父亲懦弱,为人欺辱至此,竟不敢相抗。此时想来,竟是子安不及家父!”

    阿茹娜奇道,“常闻令尊碌碌,子安何出此言啊?”

    文子安摇头道,“公主差矣,我父之才,胜子安万倍。只是我父深知,虽只琴棋书画,亦会招祸,故将万般才华尽掩,求一世苟安罢了。”

    阿茹娜默然良久,说道,“公子之意,阿茹娜尽知……子安,你竟如此憎恨大元朝廷,宁肯将这盖世之才废弃,亦不愿为朝廷出一分力么?”

    文子安默然片刻,淡道,“公主,南疆之事,子安万不已。公主助子安出脱九儿,亦为子安诛杀原青岩,缉捕杀害叶若真凶。子安感激不尽,只是子安无意军务,还望公主莫要强求!”

    阿茹娜闻他说的坚决,叹道,“倒是大元朝廷无福!”也不再相劝,与二人别过,打道回府。

    文子安与郎谦出了小楼,长长吁了口气,叹道,“两年悬案,三日后当可了结,郎大人,便请与叶家知会一声罢!”躬身拜谢。

    郎谦依文子安之计,在刑部后衙修了一个与文府一样的假山石洞,又将洞旁小楼上,按文府小楼模样摆设,用以惊哄叶语,引出真相。此时一切真相大白,不觉大大松了口气。

    郎谦见他施礼,忙双手扶住,说道,“大人何须多礼,当年若非大人相助,郎谦焉有命在?更莫说有今日的郎谦!”

    当年,郎谦入赘将军府,受尽蒙根其其格凌虐。文子安不但助他相避,还沙场设计,令胡和鲁战死,蒙根其其格身受重伤。胡和鲁只有蒙根其其格一女,而蒙根其其格,却留有二女一子。

    二女一子皆幼,郎谦便以蒙根其其格夫婿身份,掌管将军府事务,将军府大权归入他手。郎谦命人将二女送回原藉,再不入大都,其子送入国子监,再不入行伍。

    后文子安托阿茹娜运营,将郎谦升为刑部侍郎,郎谦将蒙根其其格留于将军府,命八名男宠相陪,任其自生自灭,自己纳一小妾,搬入刑部后衙。

    思及当年,郎谦心生感触,若无文子安,又怎会有今日的郎谦?

    回至文府,夜色已深,文子安命叶语自去,由张淮扶了,入后堂向文夫人请安。

    闻文夫人如常询问,只随口应答,暗想熊学明之语,心中却一片烦乱。面前妇人,将自己自幼养大,自己一向以母敬之。而今日,却知她果然与生母之死有关……

    生母为人所害,此仇怎能不报?只是,若仇人果真是文夫人,养育之恩,自己又岂能忘怀?

    回至屋中,文子安默默独坐,心绪纷乱间,闻邱逸说道,“公子,可令邱逸先行探查?”

    文子安一怔,苦笑道,“事隔二十余年,又能有何线索?”叹了口气,说道,“你莫成日守着我,如今,朝野皆知,我文子安不过一个废人,应是无人加害!”

    邱逸轻声应了,隔了片刻,方道,“公子,日后,可有计较?”

    文子安微微抿唇,心中闪过一抹娇俏身影,不禁神思飘荡。九儿说,要他再娶她一次。如今,儿子文渊已交于叶家,可以在江南自由自在的长大。自己若再娶九儿,便此于大都相伴终老……

    心中略动,文子安又轻轻摇头,自己困于这牢笼也倒罢了,岂能令九儿再也见不到儿子?只是,如今重聚,若不与她一处,又如何能舍?一时间,胸中一团窒闷,轻轻摇头,不愿再谈,转了话问道,“邱逸,你于大都两年,竟未寻到哥哥下落?”

    邱逸观他神色,也不再追问,回道,“只闻六年前,有人入宫行刺,受伤逃离。细查那人身形武功,想是哥哥所为。这六年来,竟是并无消息!”怔怔出了会儿神,方道,“夜深了,公子歇了罢!”

    文子安应了,由他扶至床边,叹道,“你年纪尚幼,成日这样随着我,不是了局,待我生母之仇事了,你便去罢!”扶了床塌,慢慢躺下。

    邱逸替他盖了被子,方欲接口,但闻院外脚步声响,向房门而来。邱逸宁静身形,顿如被风飞卷的一片流云,倒掠而出,轻漫飘渺,瞬间隐入黑暗。

    文子安微怔,却静卧不动,侧耳凝神,只闻外门开关,细碎脚步向内室悄悄行来。“九儿!”文子安心底自念,唇角不觉掠上一抹笑意,却闭目假寐,并不起身。

    原本细碎的脚步声,变更轻,叶轻痕踮了脚尖,悄悄靠近,“子安!”出声轻唤,探首向床内望来。黑暗中,但闻均匀的呼吸声,“子安!”又唤一声,闻他仍不应声。一双明眸,于黑暗中一闪,身子前俯,一只冰凉小手已塞入他脖颈。

    文子安骤然受凉,身子一跳坐起,引出一片清脆笑声。“子安!”叶轻痕低喊,一跃上床,攀上他脖子,笑问,“方才,可是睡着了?”一手于他脸颊揉搓。

    “嗯!”文子安轻应,吁了口气,笑道,“做了娘的人,还是这样淘气,却吓着子安!”

    “嘻!”叶轻痕轻笑,腻上身去,于他唇上一吻,又按他躺回,笑道,“子安岂不是正喜欢了九儿淘气?”甩脱鞋子,向内挤来。

    子安笑道,“是啊,偏偏子安喜欢!”无奈语气,带着一丝宠溺。

    “嗯!”叶轻痕身子向上移了移,伏于他身上,轻道,“子安,九儿后晌来过,不见子安,你去了何处?”伸出一指,于他脸上勾画。不待他应答,柔软小嘴,已将双唇封上,温存吮吸,辗转缠绵。

    “唔——”文子安渐觉气闷,不觉轻挣。但觉唇上一轻,小嘴暂离,方透入一丝空气,不由喘道,“九儿,今日来此,可是有事?”

    “嗯!”叶轻痕轻应,柔软身子扭了扭,滑入内侧,掀被钻入,张臂将他抱了,说道,“九儿来陪着子安!”

    “九儿!”文子安好笑摇头,侧耳静神,闻室内已无邱逸声息,方轻轻叹了口气,环臂于她脑后,揽她入怀。静了片刻,慢慢道,“九儿可知,郎谦已升任刑部侍郎?”

    叶轻痕“嗯”的一声,皱眉道,“好端端的,为何提他?”

    文子安闻她不悦,不由一笑,说道,“九儿问子安去了何处,子安便须提他!今日,是郎谦请了子安去!”

    “郎谦相请?”叶轻痕微诧,撑起身子,俯首向他凝注,问道,“子安,闻说近年,郎谦与子安极是亲近,果真如此?”

    “嗯!”文子安轻轻点头,说道,“子安伤后,朝廷免了子安大司农之职,旁人均避而远之,只有郎谦时时问候照应。”轻轻摇头,笑道,“子安知晓,九儿不喜郎谦,实则,郎谦却非坏人!”

    一手将她拉下,环臂揽入怀中,轻道,“那年,叶若被害,子安曾应过九儿,终须还她一个公道。今日,正是郎谦拿到当日真凶,请我过府问些当年事!”

    叶轻痕心头一震,疾跃而起,嚷道,“果然?是何人杀了叶若,子安可曾问过?凶手既拿,为何不给叶若偿命?”连珠价问,双手拉了文子安衣襟,连连摇晃。

    “九儿!”文子安含笑摇头,忙将她小手拉开,说道,“此案已明,三日后,郎谦便会开堂审理,到时,自会知晓叶家!”

    “哦?”叶轻痕眼眸微眨,侧头想了想,说道,“那到时便去瞧瞧!”又侧身躺回,一手于他肩头轻抚,说道,“子安,九儿昨日与二哥商议……”

    文子安闻她竟不再问,微觉诧异,突然闻她提及叶惊弦,心中不禁怦然而动,截声问道,“九儿与二哥同回?”叶氏兄弟虽均待他不薄,却是叶惊弦最为亲厚。

    “嗯!”叶轻痕点头道,“还有六哥!”脑袋蹭了蹭,于他怀中寻到个安适之处,续道,“子安,九儿与二哥商议,这大都是非之地,不宜久居,子安……可愿随九儿回江南?”心中彷徨,一手于他胸前勾划。

    “回江南?”文子安心头一跳,但觉呼吸艰难,苦笑道,“子安出不大都,如何随九儿回江南?”一时间,心绪纷飞……江南,往日倒也罢了,自从九儿离去,自己魂牵梦萦,多少回梦到江南?只是从未敢想,这一生,自己可也能去?

    叶轻痕轻道,“只须子安肯了,九儿自寻哥哥设法!”

    文子安默然不语,暗想文氏三代,大元朝廷仍看管至此。如今,自己研习兵法,又为阿茹娜知,纵不逼迫加害,又岂肯轻易放离?若叶家执意助他逃脱,又不知引出何等风波……正在心绪飘荡,思潮起伏间,骤闻远处传来几声尖声惊呼。

    文子安瞬间回神,惊跳而起,问道,“九儿,你可听见呼叫声?”正欲翻身下床,但觉手臂一紧,已被叶轻痕拉回。紧接着肩头一紧,一双小手压上,耳畔清脆声音笑道,“这样深夜,想是有人见鬼,子安莫理!”拖他依旧躺回,手脚横上,再不许起身,低笑道,“时辰不早,快些儿睡罢!”

    文子安心中疑惑,凝神再听,却再无声息。正心中猜疑,便闻叶轻痕道,“子安,你身子不好,眼睛又瞧不见,却还管这等闲事?”话声渐显浓重,似欲睡去。

    文子安微微一笑,俯首于她额间轻吻,轻道,“那便睡罢!”侧首于内,方阖上双眸,但觉怀中身躯扭了扭,似是寻找舒适所在。耳边,叶轻痕轻声嘀咕,抱怨道,“不想子安瘦成这样!”又再扭了扭,轻声叹道,“日后,多养养方好!”鼻息绵绵,已酣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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