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墓幺幺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成为长公主的一条狗也好,出卖良心也好,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买下净博罗,只是为了你。”
他此时终于抬起手来抓住她的手,强迫她的眼睛不得不直接望着他灼灼的眸。“在齿鹰谷里,我就知道了你是牧画扇,你当时也明白,不是吗?”
听到这个名字,墓幺幺眼神剧烈的一颤。在齿鹰谷时,弗羽王隼就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她一直知道。但是两个人一直默契地回避了这个问题,从齿鹰谷出来之后也从未再提及过这个禁忌的话题。但是没想到,他今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挑破这层窗户纸。
“我其实曾经和你并不熟悉,可以说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从齿鹰谷出来之后,我便一直在调查你,调查当年那件人人都噤若寒蝉的战争,也查到了些东西。”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墓幺幺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从来没有过的凶狠从她眼睛里泄露而出,她像是一只被触碰了逆鳞的凶兽,露出了自己剧毒的尾。
“没错,关于那些历史,我的确不知道很多东西。”他用了些力气,使得墓幺幺根本无法挣扎出他的手。“但是,我知道你。”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不绝不是史书上写的那个阳煞。”
“不,是我坚信以及确定。”他直直地看着她。
墓幺幺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仿佛是傻在了原地那般木讷地看着他,满心空白找不出任何想说的话。她很想嘲笑他,很想讽刺他你凭什么?我是牧画扇的时候,你算哪根葱?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又哪里来的自信坚信与我是怎样的人?
“我所知的牧画扇,是个英雄。而我如今认识的墓幺幺,是这世上我唯一想要的女人。普天之下,爵爷我只信我所见,只认我所知,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史书又算个狗屁?”
他微微勾起唇角,云眉之下凛凛棱角,也可以温柔到让如此霸道的语言都变得像是一场美梦。
墓幺幺彻底呆在了原地,她久久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仿佛完全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扇尊和风尊曾是神仙眷侣,如今扇尊何等境地,那个叫世人为之神迷仰慕的风尊摇身一变,成了位高权重的息烽将军,娶了帝国公主。当年一个普通丫头为了逃避诅咒,躲去旻国,隐姓埋名成了扇尊的关门弟子,靠着把扇尊满门屠灭,成帝国最为受宠的公主。当年……扇尊为了沣尺大陆,可以说替大隆挡下过多少次天灾人祸,后来,大隆说翻脸就翻脸,长公主撕毁协议,趁着旻国元气正伤时大举进攻,大隆圣帝稳坐蟾桂宫,除掉了让他最为心悸的英雄。”
这是她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一个真正的真相。
这种感觉太过奇怪也太过不真实。
弗羽王隼的语调明明不慢不缓,可她却恍惚觉得过了很多很多年。
那些血淋淋的往事,从另外一个人嘴里如此平静地像是真正未被篡改的历史说出时,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动。
她只感到恍惚。
恍惚想起那么些人,恍惚想起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恍惚……到想不起此时应该为自己不甘。
弗羽王隼察觉到她的变化,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口。她于是并不能看见他此时的表情,却能听见他一直努力压抑平静的嗓音,变得喑哑。“你记好了。这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竟然想笑。觉得弗羽王隼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他口中的这些人,哪一个都不是他能不放过就不放过的。他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像一个急于示爱的幼稚鬼。
“你是疯了吗?”墓幺幺已经记不清自己今天是多少次说过这句话了,或许是想用理智劝说他放弃今天每一句都可以导致他弗羽家灭族的大逆不道的话语。她不管不顾地说道,“你说的这些人,是息烽将军,是十三公主,是长公主,是圣帝!!!是整个大隆帝国!”
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
“墓幺幺,你未付的旧情,我可以等你慢慢去付。你故人未寻,我可以帮你一起去找。你心愿难了,我们一起去了,你想知道的任何答案,我都可以同你一起去解。而你所有的血海深仇——”弗羽王隼前面的温柔到最后,声音里似压抑着千钧雷霆那样凶狂而暴怒,一字一字咬牙而出。“是杀兮风,是杀十三公主,是杀长公主还是杀圣帝,是杀十人百人千人万人,还是诛他月族满族或者干脆毁掉整个帝国——”
他轻轻推开她,此时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将所有的隐匿过的万霆煞气全部释放:“有我陪你。”
————————————**————————————
一更。
恭喜大爵爷帅出新高度。
你们加油投票,爵爷C位男主出道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