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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哈端王子这样冲动,您确定不要拦一下他吗?”王鹤担忧地对着宝辇里的哈睿王子说道。
哈睿摇了摇头,“他是我长兄,我也没有权利去拦他不是吗?”
“可是他这眼看就一股脑把大阵之事给说出来了,可比我们的计划提前了不少,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行军?”
“无碍。”哈睿很是沉稳,“长兄他只知这御尺桥大阵快破了,却并不知其二这大阵要怎么打破又何故而破。再者,是谁捣碎这些贱种们的希望都无所谓,也无所谓时间的早晚,老师是不会在意的。王鹤,你以为老师没有算准哈端会这样吗?”
听到老师这两个字,王鹤脸色一变,低下头去再也不多语一句。
“唔,老师都有所忌讳的弗羽王隼,还有谁比长兄更适合去试探他的人选?”
……
御尺桥,对龙襄军所有的将士们,都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他们几十年甚至百年以上的时光里,都在这座桥上苦守。不同于大隆其他精锐部队,可以在并无战事的太平年月里休养生息,龙襄军这些年月里从来都是战备的状态,没有过一天可以称得上轻松休息的时日。
而他们面对的,也是其他精锐部队所想象不到也不会碰见的可怕敌人。这些实力强横的怪物们,有着人类无法比拟的力量,也有着智慧,更将他们这些人族当成食物。
但是他们并不怯懦更不软弱惧怕。
因为永远有着一种神赐之物在保护他们——御尺桥大阵。
在这个大阵的保护之下,那些可怕的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凶兽怪物们,多数都脆弱的像是一张纸。他们不但不用恐惧这些可怕的怪兽,还可以游刃有余地屠戮他们,抢夺它们看守的无尽宝藏。
这大阵,是他们的生命线。
是他们嚣张狂妄的后盾。
是他们可以笑啖间狂戮敌人的血刃。
朝夕相处的时间太长,故号称帝国之狂蛟的龙襄军甚至根本忘记了他们的荣光,是拜这御尺桥所赐。
忘记了自己身为战士所厮杀而来的荣誉,其实根本不属于自己。
这成了龙襄军的致命弱点。
一旦这神赐的御尺桥大阵……破碎了。
「斩国之狂蛟,如破米上菽,攻心为上,破桥其下。事成,獠牙失,韧鳞剥,匐阳地龙尔。」
这帝国狂蛟,也不过就成了一只暴晒在阳光之下的地濒死地龙。
哈睿看着手中玉简,对老师的敬畏更多了三分。
一切都如老师所说。
……
这怪物的话语显然是有效的,梼杌卫还好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龙襄军却分明起了涟漪。龙襄军大部分士兵都驻扎御尺桥几十年以上了,对阵法就算没有任何涉猎,可朝夕相处几十年甚至百年以上,也知御尺桥此时的状态明显不正常。
更何况前些天他们还亲眼目睹了冲破大阵,在桥上与他们苦战的荒人。虽然后来怀婵阁弟子及时补漏,但是——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一百个胆子确信这守护大阵不会如那荒人王子所言。
“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哈端王子,月之子嗣的第一王子。和你们的头领的私仇,我也说清楚一点——”这怪物拖长了尾音,反而话到一半话锋一转,“你们这个乌龟壳到底能撑多久呢?一天,两天?还是半天?一个时辰?!”头顶上那个怪物还在肆无忌惮的狂笑着。
“那我就好好说说吧,我和他的私仇。”他那枯槁的爪子在御尺桥大阵上划出一道道的火光,也不知是不是大阵的反噬太过凶猛,他那丑陋的脸变得愈发狰狞可怕,“你们的头领,弗羽王隼,杀了本王子唯一的儿子!杀子之仇,我如何不报!”
“更可恶的是,弗羽王隼杀我儿子,还是为了一个母畜!一个该死的叫墓幺幺的母畜!”
“弗羽王隼,你哑巴了这么久,敢不敢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和我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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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