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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三,与公仪行船,于船上见河水涛涛,不免有「逝者如斯夫」之感。遂与心中默念「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如是而已。——《知天命》
鬼道中人所说的话,从未有一刻离开宋昭宁的脑海心田。
她一遍一遍地回忆着鬼道中人所说的“生魂不断,姻缘无期”八个字,手握和离书,心中一片凄惶。
世事变幻仓促,宋昭宁被迫应对同从前毫无半分相似的这个封胥,在午夜梦回之时,回溯梦中,竟发现从前梦中所见,果然一一实现。
冷漠恶意的封胥,看笑话的秦汝之,竟从梦中的画像上挣脱而出,不过眨眼之间,便立到她面前来,笑吟吟地递出长剑,径直往她心上刺来。
一遍一遍地回溯从前的梦,一遍一遍地回溯那日封胥与寻常不同的言行举止,宋昭宁越发觉出这梦境的不是,仿佛那并不是一场梦,而似一出预言。
她将心中困惑告知了鬼道中人。
鬼道中人闻言不曾抬头,只是拨弄着手中龟甲,说道:“若是鬼道之中有人助你,于梦中预见未来,亦可有之。倒不算与众不同处了。”
宋昭宁喃喃两句:“鬼道?”
那鬼道中人目光看向她,随即却又放远,不知在看些什么。宋昭宁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见那鬼道中人极快地收回了目光,道:“这也算不得什么故事,却不知你要细究此事,乃是为何?”
宋昭宁抿了抿唇,道:“我梦中曾见……那回来的封胥心脏处竟不曾跳动,先生如实告我,若这果真是鬼道中人相助,那此人……此人……”
——此人会是封胥么?
鬼道中人惊异于她的敏锐,然而他面上却不曾显露出什么来,只是将手中龟甲轻轻一推,递到了她面前来。笑着说道:
“不可说,不可说。”
而后端茶送客。
宋昭宁心知已问不出什么来,她遂起身颔首谢道:“今日多谢先生了。”
鬼道中人却不曾多言,只是笑了笑,拱手将他们送出了门。
当鬼道大门缓缓闭上,宋昭宁方才抬眸,望向了谢青衣。
她问:“谢青衣,你说,那到底是封胥么?”
谢青衣垂眸避开了她的目光。
“某亦是不知。”
宋昭宁拿了和离书后竟有五六日不曾出门,月笙日日将饭菜送进去,都只见宋昭宁拿着和离书坐在榻上,时而出神,时而落泪。却总是不说话。她心中无奈又难过,于是前往睿王府,将宋昭宁的情况细细同公仪漱玉说了。
听闻好友如此,公仪漱玉心中也颇不好受。她们自幼一同长大,性情经历都十分相似。她们在闺中的时候便当自己日后能嫁个两情相悦的人,甚至连成亲都是在同一年,如今盟约言犹在耳,封胥却弃宋昭宁于不顾,世事变幻,莫过于此。
公仪漱玉心中免不得生出几分物伤其类的心思来:睿王祁湛虽未如此,但一生那么长,谁又能确保他如今不这样,日后也不这样呢?
她心下一叹,却告诉月笙:“此事我已记下了,明日便上门拜访,只是你莫要告诉昭宁了,否则她定要佯装出没妨碍来,倒叫人不知如何下手了。”
月笙敛襟,“喏。”
月笙回去之后果然不曾告诉宋昭宁,次日公仪漱玉到访,宋昭宁连忙要唤月笙进来梳洗,却哪里来得及?
公仪推门而入,见她屋内门户紧闭,竟是连光都不曾多探进来,心下不免哀叹。面上却道:“你呀你,外面花色开得正好,做什么将它们关在外面。真真是没些怜花的心思。”
她将那些窗户推开半扇,放了轻纱下来,看着光亮一束束地照进来,倒是让这屋中次第有了光明。
宋昭宁如何不明白她这意思?她心中苦闷难解,但却从不愿拂了好友的一片好意。所以竟也不曾阻止她。只问道:“今日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倒叫人一点准备也没有。”
公仪漱玉心道:“若是你有了准备,哪里还能叫我看见你这心如死灰的样子?”
面上却不露分毫,只道:“我昨儿晚上听人说护城河内新建了桥道,据说可通到渤海湾去。——我记得你从前便想坐船,惜乎不在海边,倒竟是不曾有机会一试。昨儿我得了这消息,便想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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