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至情，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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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情之至也，莫若此也。——《知天命》

    谢青衣于四月二十日离开宋府，前往人道、鬼道的交界。

    他走时一个人也不曾惊动，不过是隐在暗处，将身形再度拉扯成了黑雾一般的形状，便随风没了踪影。待心念一转，便已落到了鬼道的地界上。

    依然是上次给宋昭宁算卦的那个人，他坐在书案后面，原是拿了卜庄拿了书，正在看着，见屋中又显现出鬼道中人的黑雾形态来，不免抬了眼，果见谢青衣在他面前现了身形。

    他第一眼便看见谢青衣苍白的脸色，不免问道：“你又入宋姑娘的梦中示警了么？”

    谢青衣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了头，却不曾多言。只是手扶住了书案的边缘，那手上便显露出狰狞的纹路来，顺着他的指尖向手臂蔓延而上。

    卜卦者叹息了一声，手拂过身前，将谢青衣体内躁动的鬼气压了下去。

    他道：“我早已同你说过，你是因一缕怨气不散，方才半步入了鬼道的门，但也终究算不得真正的鬼道中人。莫说鬼道中人的能耐你至多只能用出五分，便是你灵台不稳这件事，就已然是个困局了。原本你就应该好生休养，才能安安稳稳地多活几年，如今你却又是入梦，又是动用鬼道力量的，身子如何能够安稳？”

    只是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谢青衣指尖上的黑气竟又不安分地向上窜了出来，卜卦者手上金光一闪，那黑气便又被他压了下去。他见谢青衣的面色委实苍白得有些过分了，便叹了一口气，自书案下方的暗格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来，递到了谢青衣面前。

    “把这个好生拿着罢，有这珠子在，你体内的鬼气当能安分些。”

    谢青衣点头谢过，接过珠子的刹那，果然觉得体内的鬼气顺服了许多。他细看了看那珠子，却见珠子通体呈蓝色，最里面的位置，却是一层灿灿的金色。他转了转那珠子，隐约可见那曾金色上，乃是一个「鬼」字。

    卜卦者道：“这是鬼道的定魂珠，原是给鬼道中将死之鬼用的，但如今鬼道人员凋零，竟也无人能够用得上，你便拿去罢。”

    而后又问：“你今日前来，必然事出有因。是出了什么事？”

    谢青衣道：“长老所言是极。某此次前来，乃是想询问长老两个问题。一则，某已知占去封胥身体那人名叫庞危，此人正在寻找一物，名曰「天演石」，某想请问，这天演石，长老可知是何物？二则，某想知道，某的寿数，究竟还有几何？”

    鬼族长老一时不曾言语。他看着书案上的卜庄，沉默了半晌，方才问道：“庞危要这天演石，你可知所为何事？”

    谢青衣想了想，便将那日庞危、顾摇摇所言悉数告诉了鬼族长老。他道：“听他们的意思，怕是本就是从后世来寻找这天演石的，而且听着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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