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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便是幼帝小小年纪,行事所为,些许时候,也叫人看不甚透。——《知天命》
谢青衣出得刑部,将宋昭宁先前说的那珍重的话放在舌尖慢慢念了两次,心中便忍不住泛出又甜又酸的滋味来。若是可能,他也不愿世事这样叫人无奈,不愿同宋昭宁相见不相识,不愿寿数无几,甚至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他在原地立了良久,夜风吹过来,全是春日晚间带着凉意的滋味。半晌,他才慢慢移了步子,却朝着宫中的方向去了。
林牧果然如谢青衣所说,将他知道的庞危此人的消息尽数告诉了他。白宿乍听这个消息,只觉简直就像是个话本故事似的,若非他早得了那信,心中又早就有了怀疑,怕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信的。
他此时安静听完林牧的话,心中虽觉此事奇异,但到底琢磨了一会儿,接受了这个说法。
林牧度他面色道:“先前也实非不愿告诉你,只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牧若径直说出,怕是你也只当牧在胡言乱语罢。只是如今牧也没了法子,宋家三口的性命全在将军手上,将军难道真要看着他们被庞危陷害污蔑不成?”
白宿见他这样说,也不去拆穿他,垂眸想了片刻,道:“既是如此,我便进宫一趟,同陛下说了此事。”
他尚来不及起身,却又顿住了,同林牧道:“只是这鬼神之事,我却怕是不便说与陛下。陛下幼年登基,本就疑心病重了些,鬼道尚有迹可循,这般移魂换魄的法子,从前却是再没有的。若告诉陛下,陛下只怕反疑心了我。”
林牧如何不懂他的难处?但若是白宿掐头去尾地报上去,那承担这有着不臣之心罪名的人便成了封胥。那封胥又何其无辜?
他心中思索了好一会儿,却想不出任何旁的法子来。此时终于明白了宋昭宁先前同他说不说出庞危的事儿来,想来为难也正在此处。他默然半晌,终于道:“你便按你的想法说罢。你的为人,我终究是能信得过的。”
白宿颔首应了,这方才离府入宫去了。
他本来便是禁军统领,自来就可随意出宫,便是宫中下钥也不妨碍,于是便是此时晚了,也径直去了宫中。
此时幼帝却还没睡,门口守着的护卫同他道:“今日晚上封将军来了,正在里面同陛下说话呢。统领等会儿再进去。”
白宿点了头,心道庞危定是因今日不曾抓住谢青衣方来的。但宫中沉重的木门断隔了一切声响,他却听不清里面说了些什么。
直等了小半个时辰,宫门方才开了。庞危也不瞧左右附近的人,只径直走了。白宿这才在外拱手道:“臣白宿求见陛下。”
幼帝在里面扬声唤他进去,询问道:“你今日怎么来了?还是这样晚的时候?”
幼帝年纪不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原是不能熬夜的人,这会儿见封胥走了,轻轻打了个呵欠。他见白宿仍在下面跪着,遂道:“你先起来罢。是出了什么事儿不成?定要今晚上说?”
显然已是十分困了。
白宿想了想,道:“陛下,臣今日在京中,倒是听闻了封胥拿下宋大学士一家子的事,心中有些话,不吐不快,所以只好深夜入宫,还请陛下见谅。”
幼帝睁眼看了他一眼,分明已是睡眼朦胧的样子了。他起身下了来,到一旁的榻上去歪着了,实是困得不行。一面同白宿道:“也罢,你讲罢。若是寻常的事,你断然不至于现在还入宫来了。”
白宿向前走了两步,给幼帝拉了拉被子,复又跪了回去。幼帝见他如此,无奈道:“你起来罢,左右没有什么人,死守着这规矩做什么?”
白宿这才站了起来。
他在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了说辞,这会儿遂道:“陛下,您从来知道封胥同宋昭宁乃是情深义重,此次回来却三番两次同她闹起来,此次甚至还拿下了她府上的人。臣私心想着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遂连忙去查了查。陛下可知臣查到什么了?”
幼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白宿,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朕罢。”
白宿道:“此番却查出来,封胥此次要娶的那个女子,原是猃狁的长公主。”
幼帝豁然起身!
他问道:“此话当真?秦汝之果然是猃狁长公主?”
白宿连忙跪了下去,拱手称道:“臣不敢欺骗陛下!陛下可还记得前几日渔阳李将军来报猃狁侵边之事?臣虽压下了此事,但这几日一直暗中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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