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哪里有什么纸片人?
她心中一时恍惚难定,心道:莫不是我真将梦中所见当了真实?可是我方才分明看见了。
她心中一阵惊疑不定,但心悸之兆却无半点削减。那梦中的铃铛声只“叮叮叮”地在她耳边响起,直搅得她脑袋混沌起来,一时竟分不清现实梦境,只见纸人遍地,雪白着脸纷纷看向她,模样竟全化作了谢青衣,又一时流转,全化作了封胥。
宋昭宁一阵胸闷气短,竟一时喘不上气来,竟朝着一旁的梳妆台径直跌了下去。
“姑娘——”
宋昭宁的身子原就算不得顶好,她原是宋夫人不足月生下来的独女,所以自幼身边的人就多宠着她,自年幼至于婚嫁,竟无一人同她置气的,封胥也一向将她照顾得妥当。独庞危占了封胥的身之后,便恶毒地巴不得宋昭宁早日归西,不论是他的疯言疯语,还是后来硬逼着宋昭宁写下和离书,都是拿着刀往宋昭宁的心口上硬生生地戳。悲痛难堪日以继日,宋昭宁身子原就弱了不少,又如何能再禁得住如今这些诡异事情,竟一时发了旧疾,直晕了过去,一直到次日都不见醒来。
月笙慌了,连带着宋父宋母也慌了。他们询问了月笙当日的情形,自思怕是有些邪祟,于是忆起幼年宋昭宁身子弱正是妙法大师调理妥当的,当下打点了马车,将宋昭宁送到了皇恩寺。
妙法大师乍闻此信,却并不惊异。他原为宋昭宁卜了一卦,却只得了一个“下下”,便知宋昭宁今日不好,恐怕正是应在了那道劫上。
他叮嘱小沙弥去将宋昭宁安置在客房,随后却自木屋后面的大水缸里舀起一碗水来。跟在他旁边的小沙弥见了,仰起头问道:“师父,宋施主有疾,何以不用药,反用水呢?”
妙法大师双手合十,缓缓道:“鬼道者,非药石能医,独水火可控。火攻之,水守之,如是而已。”
小沙弥听不大明白,只用手掰着门框,呆呆地看着他。
妙法见此一笑,用手指点了点那碗中清水,笑着在他脑袋上一点,笑道:“走罢。”
行至客房,宋父宋母却早已等待在此,见了妙法,都上赶着拜见。妙法连忙止住了他们,也不多做寒暄,只请他们二人去外面稍待,待二人喝完一盅茶,宋昭宁也便好了。
宋父宋母对妙法深信不疑,当即依言去了。小沙弥向他二人行礼看其走远,这才跟着妙法一同进了屋子。
却不想方进屋子,那小沙弥却唬得连忙顿住了脚,左右前后四处看了看,指着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色薄雾,呼道:“师父!”
妙法回身,见他吓得脸都白了,不免一笑,道:“你先前一直嚷嚷着要我给你开天眼,怎么现在开了,却反而被吓住了?快近来罢,这些雾气不过是些蠢物,伤不了人。”
小沙弥又惊讶又好奇地看了看那屋中的黑雾,随即连忙跟上了妙法的步子。
走过屏风,却见宋昭宁已躺在了床上。
小沙弥惊讶地长大了嘴。
“师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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