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来做他身边大丫鬟的名字,又宝玉公子曾与人行令,梨园里有个唤作琪官儿的,也曾在席上用了这句诗,并着手执木樨,以为对应。卫舒窈曾同人玩笑似的讲过这个典故,却不知今日却能再次听见,不免又往暮行云那里多看了两眼。
暮行云见她猜中,顿时欢喜道:“我便知道窈窈定是个明白人,能知我的心的。”因叫那丫鬟掀了黑巾,往里一看,果然是一株木樨。
他顿时笑得更畅快了些,连声呼道:“窈窈且说新令罢。”
卫舒窈不知想起些什么来,拿了那支木樨,放到席上酒盏边,因笑道:“我可比不得你那样促狭,便以我们明州一特色为令罢。”因笑道:“听好了,令是「吾曾见丹青树,高十丈,广十丈,叶似华盖,丹青分明,涣涣乎大观也」。”
因笑着扫了一圈席上诸人,笑道:“不曾见过丹青树的,且饮酒罢。”
暮行云哪里知道那树?只得闷闷地喝了酒,又见谢青衣不曾饮,因问道:“谢侠士见过的么?”
谢青衣回道:“某曾游历明州,有幸见过,那树长在支离山上,被当地人以为神树,日暮时分,夕阳映照,能见丹色更红,青色渐暖,堪称奇景。”
卫舒窈拍手笑道:“说得切,说得切。”
她旋即亦招手唤了丫鬟来,低低地同她说了两句话,连忙叫她去了,因笑同宋昭宁道:“该姐姐射覆了。”
宋昭宁笑道:“且来罢,叫我看看你到底覆了什么。”
那丫鬟仍不过片刻便回来了,此番众人却见那托盘上放了鼓鼓的一堆,暮行云见了,不免奇道:“噫,席上有这般大的东西?”
卫舒窈笑,“自是席上的,难道我还能坏了规矩不成?”
因同宋昭宁道:“姐姐熟读经典,想来猜中亦不难,姐姐可听好了,提示的诗令是「别有千枝笑,来映九枝前」。——姐姐且猜罢。”
暮行云嘟囔道:“今日又不是元宵,怎么偏说元宵的诗句来,难道当真是个月亮不成?”
卫舒窈拿了团扇往他手背上敲了一记,嗔道:“不得坏了规矩,分明该是别人猜的,你却闹什么?”
宋昭宁朝暮行云看了一眼,抿着唇笑,“他不过是盼着你眼睛一时不落地在他身上罢了。”
封胥朝那托盘上看了一眼,他自然知道这绝非月亮,况黑巾又遮不住鬼气,因此一见便见到了,便自席下拉了宋昭宁的手,便要同她说答案。
宋昭宁反手将他手捏住,不曾叫他说出来,因笑道:“这里面怎会是月亮,行云哥哥糊涂了。卫姑娘令诗的前两句分明是「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可不明了了?”因笑道:“——是灯笼罢。”
卫舒窈拍手笑道:“我便知道难不住姐姐。”
因叫丫鬟取了那灯笼来,放到宋昭宁的身侧去,笑道:“该姐姐出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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