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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却不安分,自席下伸过去,抓住了宋昭宁的手。宋昭宁回头望他,眼中盈满了笑意。
卫舒窈嗔他,“你便是想着看我哥哥笑话呢,我不依,我不依。”
暮行云一下急了,抓耳挠腮的,忙向卫湛看了去,卫湛见他们如此,惯常冷淡的面上,竟也有了些笑意,因道:“左右不过玩乐罢了,有何不可?”因看向宋昭宁去,道:“宋姑娘且说令罢。”
卫舒窈见此,也只好不闹了,暮行云忙凑到她身边去凑趣,却被卫舒窈伸手望外一推,直叫他进不得身。宋昭宁见了他二人这模样只是笑,因道:“——那我便说了,我这令却出自《诗经》,乃是一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说罢朝封胥望了去,席下却将他的手拉得更紧了些。
卫湛遥遥看见,垂了眼帘,手上带了三分力道,直将手中杯盏紧紧握住了,半晌才将那点子苦痛压了下去。
然后道:“这诗里原有「鸡栖于埘」一句,那盘子里放着的,不会是一点子鸡肉罢。”
他说话甫一落下,卫舒窈便急了,连忙唤道:“哥哥哥哥,这原是思归诗,必是「当归」二字啊,今日席上汤中的当归味道这样重,哥哥怎么就想不起来,偏只记得吃鸡肉了!可气死我了!”
暮行云可算见到了有人答错了,顿时高兴起来,但又不好在卫舒窈面前笑着,因是压不住笑意反作苦相的样子,反倒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卫湛笑道:“不过是三杯酒罢了,并不碍事。”因豪饮三杯,唤那丫鬟,“且将「当归」拿来罢。”
那丫鬟见着他们玩闹得高兴,免不得也笑了,因托着托盘送过来,将托盘恭敬地捧到卫湛身前来,笑道:“公子请拿罢,且不论成败,「当归」之意总是好的,也算是一桩喜事了。”
一旁的暮行云听了笑道:“真会说话,便是这样!——「当归」原也是喜事才是。”因笑吩咐身后的小厮,“赏。”
然后回去哄卫舒窈,“窈窈,你看,卫兄得了一个好彩头呢。”
众人见他如此,都免不得轰然笑起来,卫舒窈先前那点子嗔怒也强撑不下去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伸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笑。
卫湛见众人高兴,面上自然也带了些笑模样,因伸手去揭那黑巾,便取当归。
却不想那黑巾方才掀开,尚叫人来不及看清托盘中的物件儿,便只见黑气陡然之间空而起,呼啸之声近乎震天。卫湛面色一冷,转瞬掀翻了托盘,直要伸手抓拿鬼气。
却不想那鬼气转瞬窜起,顷刻间便直升云霄,封胥看见,抬手化出弓箭,举箭便射。那鬼气被封胥一招射落,登时落在地上,然而它却不乱,只兀自“荷嗬”笑了两声,分明不见眼睛,却直直往封胥那里看去,直呼道:“天乱之时,天乱之时,”它的形气陡然向前,直扑到封胥眼前来,化作了韩怒的模样,笑着吐了四个字:
“——今已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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