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姓?”
“那人自称杜阙。”
韩怒握住缰绳不语。
他和杜阙终究不是什么哥俩好的关系,在末世时如是,到今日也如是,然则在大战之前,他亦知杜阙寻常不会来见他,想来乃是睿王祁湛已然出发,因想要他与睿王东西夹击谢青衣为是。
韩怒的目光冷了冷。
目下情景,倒有几分他为杜阙所命的态势,他自觉天资谋略不弱于人,生平最恨事就是屈居人下,否则当年亦不会叛出鬼族,自存于天地。可惜如今尚未能取得天演石,否则何至于要杜阙到自己面前张扬。
他垂下了目光,吩咐道:“叫他去书房等着,我换身衣服再去。”
那将士连忙呼道:“喏。”
杜阙听了那将士传来的命令,也只是一笑,在书房下首坐了下来。长安城中都是军士,且是猃狁军士,自不必麒麟军士尚知客来备茶的待客之道,只将他领到书房,便退了下去。左右无人,杜阙自察时间,直等到大半个时辰,韩怒才姗姗来迟。
他知道这是韩怒对他有意见,所以不咸不淡地晾着他。杜阙哼了一声,道:“韩上将果然是尊贵人物,非千呼万唤不肯现身。”
韩怒对他的意见充耳不闻,只道:“闲言少叙,说罢,你来究竟何事?”
杜阙嗤笑了一声,但总算没有说些旁的,径直回答了他的话。
他道:“目下祁湛已前往街亭,街亭有五万凉州兵马待命,祁湛集结之后,便会径直南下。如今谢青衣斜谷已行至一半,明日必然可到陈仓,陈仓两万人马对战谢青衣万余人,双方定有损伤,而此时祁湛再率军南下,谢青衣必危矣。”
韩怒的嘴角带出了一点真诚的笑意。
只要谢青衣败了,天演石便是他的。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高兴地全身颤抖。
他问:“那我呢?祁湛五万兵马,谢青衣便带着鬼族之人,也难以抵挡,还要我带猃狁兵马去做什么?”
杜阙笑道:“不是他们,重要的是你。”
他对上了韩怒的目光,笑了。
“韩上将如今是鬼族之身,来麒麟的日子甚至比我们所有人都要早,且又精通阵法。”他知道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污蔑元帝杀害鬼王及鬼族众人」之事,亦抽丝剥茧地想出这事想必是韩怒的手笔,若是如此,则韩怒的阵法已强,想来和谢青衣亦有一拼之力。
杜阙笑道:“——所以想请韩上将出手,帮个忙。”
韩怒抬眼冷笑道:“你想叫我布下凤迁当年的阵法?”
——凤迁当年布阵,便是他那般的法力能耐,最后也竟被白衣所破,以致最后身死道消。如今杜阙想叫韩怒行凤迁往事,又焉知不是叫他步凤迁后尘?
杜阙好脾气地笑了。
“上将误矣。凤迁的阵法,能学之者亦可谓少矣。但我曾听闻,鬼族亦有能叫鬼族众人用不出法力的法子,且所费者较之凤迁阵法少矣,不知可是真的?”
韩怒冷眼看了他一眼,嗤道:“的确有。”
杜阙笑了,起身来朝着韩怒躬躬身,“既然如此,便实劳烦上将了。”
韩怒冷眼瞧他,见他依麒麟礼仪而行,竟也像模像样,略思片刻,问道:“你来麒麟之时,是与人一同的?”
杜阙也不瞒他,回道:“正是。”
“在麒麟幼帝身边的,是谁?”
杜阙笑了,他回道:“这我却不能说了,如今麒麟猃狁犹是对战之时,我若说得太多,于他岂非不利?”
韩怒冷哼了一声。
——杜阙都已亲自上了门,还怕所谓的不利?况他们也不是麒麟朝的人。
他不再谈论此事,只说道:“杜阙,你要知道,不论是谁拿了天演石,都是我们的胜利,别忘了,我们可是要一同回去的人。”
杜阙笑了。
他拱了拱手,“放心罢,上将,我是末世来的人,这一点,我片刻都不敢忘。”
言罢,他慢慢地走了出去。
韩怒不再挽留。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沉默。
他犹记得离开末世之前,上峰特意找到了他。他说:“韩怒,天演石要扭转时空,除了天演石本体之外,还需要曾经那个时空的人的鲜血为引,方能开启转逆之路。我之所以不叫你独去,而要加至十人,除了找寻之时能有助力之外,还因为他们的血,亦是大开时空之门的路引。”
他凝视着韩怒的眼睛,“——此事他们都不知道,你得了天演石,骤起发难,他们都必不防你。”
“——杀了他们。”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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