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根金针插在南宫冷易的几处大穴中,南宫冷易突然睁开眼睛,意识像是恢复了一分清醒,看见云洛情在往他身上扎针,自己却动弹不得,怒气一上头,瞪着云洛情:“想要趁机杀了朕吗?你办不到!”随之挥出一拳,正打中云洛情的唇角。
冰块上,滴落下红色的血滴,一滴,两滴……
殿内安静了许久,但是依旧没有一人敢进去,甚至连门边也无人敢靠近,在皇宫当值习惯了就会明白,皇上养心殿门口的禁卫军,宫女,太监,几乎每个月都会换一批。
在养心殿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一个小太监隐在暗处,直到很久之后殿内没再传来动静,他才悄悄离去,朝着寿宁宫的方向而去。
谢淑妃等在紫罗宫中,直到云洛情进养心殿没再出来的消息传到了她宫中,她才安心的就寝,而此消息传到太后的宁寿宫之时,庞太后却没有如此肯定太监报来的信息,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云洛情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就冲着白日里,她身上所显露出来的气势。
“继续去给哀家盯着,有消息即刻报来。”
“是。”方才从养心殿回来的小太监立刻又出了寿宁宫。
晋宝看庞太后还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开口道:“太后,这次云洛情是死定了,皇上发病可是六亲不认,纵然她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养心殿的密室,太后您看来是不必费心思想如何收拾她了。”
庞太后扫了一眼晋宝:“可哀家总觉得,她没那么容易死。”她实在太像一个人了。
坐在梳妆台前,卸下了头上的太后凤钗,将宫里所有的侍女全都遣走,只唯晋宝留下,她看着铜镜中已然年华逝去的容貌,忽然黯然神伤,可她很快又抬起头来。
“扶哀家去看看他。”
晋宝一怔,忙扶着庞太后:“太后,都这个时辰了……”
暗叹一声,庞太后起身朝床榻走去,按动了床榻旁边的一个暗格,床榻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门,晋宝搀扶着她走了进去。
这个密道不算长,但却也不短,走了一刻钟方才走到,面前出现一道铁门,晋宝过去按动了墙上的按钮,铁门打开了,很明显,晋宝对这里的一切轻车熟路。
这是一个精心铸造的地牢,从密道走进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走进地牢却是别有洞天,夜色中,看不到周围的景致如何,却能听到风声吹动竹叶的响声,晋宝取了备在门边的灯笼,上前照亮,顺着走出去,已然是出了地牢,上了地面。
庞太后站在地牢口,看着不远处灯影幢幢的屋子,忽然之间提不起了脚步。
“太后?”晋宝小心的开口唤道。
不该来的,她终究还是会来,就像十三年前不该做的那件事情,她终究还是做了。
她的脚步沉如千斤,慢慢走过去,踏上台阶。
晋宝上前去敲门,庞太后立于门外,等候这一次会有人来给她开门,然而这一次,依旧如往昔,晋宝欲上前再敲门,庞太后突然制止了他,自己走上前去。
推开这一扇门,需要双手足够有力气,十三年了,她不知自己推开了多少次这道门,到如今,再推这道门,手还是颤抖的。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屋内立着一个背影,颀长而消瘦。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那抹身影并没有转身去看,甚至没有一丝别样的动作,仿佛进来的只是一阵风,或者是连风也不是,而是空气。
晋宝守在门外,手上的灯笼闪着昏暗的光线,与屋内烛光的昏暗到成一色。
庞太后看了那抹身影许久,终于踏步跨进去,屋内一切摆设都很简单,桌上摆着一个茶壶,一个茶杯,酒壶一个,酒杯一个。
庞太后本想为自己倒一杯茶,可是扫了一眼整个屋内,依旧只有那么一个茶杯。
“我应该有两个月没来看你了,你可还好?”庞太后看着那抹身影,卸去了“哀家”的尊称,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然而那抹身影并没有应她,甚至也没有转身。
这是他们十三年来早就习惯的相处方式,因此庞太后也并没有生气或是失望,扫了一圈整个屋子,只见到窗棂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瓶非常好看的海棠花。
都这个时节了,海棠都已经花落了,他屋里竟然还能有这么旺盛的几支花。
看着那几支海棠,庞太后眼中,忽然闪烁了几颗晶莹,似乎她在忍耐着内心的一股怒气:“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
那抹背影依旧无声。
庞太后自嘲的笑了笑:“我为你,与自己的两个儿子反目成仇,更让易儿险些丧命,如今他身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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