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步天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到了云长歌就想跑。而且,还会有一种被他捉奸在床的感觉?他们根本没有关系的!
她离他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隐隐的杀气。
明明是做什么都要笑的人,看起来却这么的杀气十足!
她哪里惹到了他了吗?
还是有人惹到他,然后让她赶了个不巧?
回到望天楼,天边已经夕阳西沉。
南织和雪笙见到她回来,忙过来询问花如夜找她做什么,步天音只说是吃饭,雪笙拱了拱鼻子,嗅到空气中的酒气,不信道:“我看小姐是喝酒了吧!”
“哪有,”步天音跑得急了,打了个酒嗝,讪讪的给自己圆场道:“哪有吃饭不喝酒的呀。”
雪笙十万个不相信,相当八卦的要刨根问底,步天音无奈,只好打发她去后院马厩看看那匹玉花骢是否被特殊照顾。雪笙只听说过玉花骢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才放过步天音,蹦蹦跳跳去了后院。
“雪笙有些小孩心性。”步天音叹道,对南织笑嘻嘻的说:“还是南织懂我,去给我准备热水吧,我要沐浴。”
“嗯。”南织点头应下。
步天音上了二楼,心里还在想着花如夜八成是受伤了,那个暗器是云长歌打的吧?也只有他的手法那么快,快到她看不清,也伤了花如夜。所以,云长歌是看到花如夜要亲她?
踢了鞋子光脚进了屋,步天音才知道望天楼来了位不速之客。
在踏进房门的一瞬间,门啪的一声合拢。
二楼的房间都是推拉门,关门的动静很小,即使她现在呼救也是来不及的。
——因为能像鬼魅一般握住她纤腰,出现在她身后而不被她感受到的人,南织和雪笙也一定打不过。
而这样的身手,身上又带着不同于世上任何一种香料的异香的人,她只认识一个。
云长歌的姿势几乎是从后背密不透风的抱住她,屋内光线黯淡,步天音虽能夜间视物,此刻却觉得听觉战胜了一切。
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扑通通的跳个不停。
时间变得难熬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完全黑了下去。
云长歌松开她,长指隔空一划,屋顶夜明珠上蒙着的布纱剥落,柔和的光泽洒下来,步天音慢吞吞的坐到了桌边,看向云长歌,并不开口,似乎在等他给她一个交代。
他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那她索性就不开口,等他来说。
云长歌静静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个人既不想开口,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步天音蹙了蹙眉,鼓起勇气,端起桌上满水的茶杯,客气道:“站在那里做什么?来我家就是客人,来,喝一杯茶。”
这不能怪她。她鼓起勇气是想下逐客令的,但是这勇气鼓到一半就开始怂了。
云长歌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一直在盯着她看,步天音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没有想自己脸上可能有脏东西了,她在想的是,颜值太高也不好啊,所以能靠才华吃饭就不要像她这样既靠脸又靠才华了。
“看到我就跑?”
“哪有啊。其实那时候你身后有个人是我的债主,我看到他才跑的,连招呼也没来得及跟你打。”
“你的债主倒是很多。”
“啊哈,一般一般啦。长歌,你这么晚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事,也可以说无事。”
平日里总能听到别人说云长歌其人多么多么温润如玉,笑如春风,待人礼和。可为什么她偏偏就屡次在这人手里上当,还有幸感受过几次他发脾气?大家见到的云长歌一定是第一次她在马车里见到的那样,假象啊纯属假象!他不是这样的!
就说这厮喜欢无缘无故找人发脾气吧。比如现在,他冷着的一张连如冬日里结冰的湖面,扬起的风雪,寒风烈烈,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叫有事,也可以说无事?他是在讲禅理吗?
“你迷失在雪地里时,是我让你进马车,请你喝酒,借你银子。你差点死在韦欢的剑下,也是我出手救你。你与你那四叔传出败坏名声的暧昧之事,若非我出手,你以为事情真的能这么简单的便被压下?你同张子羽去明都的路上,你以为当真不住驿站便可一路畅行无阻?那诡异的红衣女鬼,真的是忌惮你的身份才屡次离去?你在竹林暗中跟着吴双,你可知叶清音也发现了你?仅仅是能被你发现并躲过的寥寥几次,你就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吗?”
云长歌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冰冷的语气跟她讲话,这内容更是让步天音倒抽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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