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有多上心,所以把墨修渊身边的人了解的透透的。
以至于后来才会更加……如今这样只是反射性的记住了,毕竟要在这里待上十天,她不想麻烦。
可这些,她不知道要怎么与他说。
离渊掀起眼皮,突然伸出手:“我也去。”
苏岑望着递到面前的小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却还是抱起了他,离渊金瞳微亮,顺势揽住了她的脖颈。对于稚儿状态的离渊,苏岑的耐性总是好很多,她直接走过去,脖颈上挂着一个,打开了房间的门,看向站在外面的夜无双:“夜庄主找我何事?”
房间猛然间就被打开了,夜无双还在与云落对峙,突然看到苏岑,就愣住了,脸上的神情很微妙,他想知道为什么她又活了过来,甚至还成了南诏国的郡主,只是这些话,在看到苏岑脸上的淡漠时,却又变成了一股怒气。
修渊都这样了?她竟然根本真的不关心?
苏岑看夜无双一直不说话,只是瞪着她,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再次问了一遍:“什么事,说吧?”
夜无双觉得既气,却又无奈,如果说这一生修渊最在乎哪个人,也许就是这个女人了,可最对不起的,也是她;可偏偏,也正是因为她,才还得墨修渊如今这么惨,他对面前的人,真是……复杂既微妙。
“修渊的情况很不好,你……真的不想去看看他吗?”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夜无双却觉得松了一口气。
苏岑敛下眉眼,离渊抱着她脖颈的手紧了紧。
苏岑好回过神,眸底的的情绪微动:“看不看也没什么不同?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让我不要打扰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在苏岑的目光下,夜无双有些底气不足。他狠狠揉了揉眉心,才垂眼,神情带了一抹晦暗莫名:“无痕说修渊的腿还是有可能治愈的,修渊也配合,可偏偏就是不见起色,所以,我担心,他因为你的事有心结,想要……折磨自己,来赎罪。”
至于赎什么罪,不用夜无双说出来,想必她也懂。
苏岑神情一怔,眼底无波无痕,只是眸光落在一处,看不出情绪,她许久,才静静地抬起头:“哦?那与我何干呢?”
夜无双气得一口血差点闷在胸腔里:“你!”可偏偏他们之间的事,他是最清楚,指责的话,他还真没脸说出口。揉了揉发痛的鬓角,狠狠踹了踹地面,等再回身时,眼底带了一抹恳求:“你……就真的不能原谅他?你如今也重生了……”夜无双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他一直觉得真的很玄妙,竟然真的有人能死而复生。
苏岑确实笑了:“你确定想重新撮合我们?”
夜无双一愣:“……”他直觉想否认,可如果他们重新在一起能让修渊恢复正常的话,其实这样倒也不错。
苏岑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可眼底却带着凉薄的味道,凑近夜无双,浑身都带着一种沁骨的寒凉:“你确定,要让他与一个活死人共度一世?”
苏岑这句话一落,夜无双浑身一激灵:“什、什么?”
苏岑却是懒得再回答他:“想知道,自己去问墨修渊,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他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那么肯定也发现了自己午夜子时没有呼吸的事情,至于什么时候发现的,苏岑的瞳仁缩了缩,这不是她关心的了。
夜无双从苏岑说完,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的状态,仔仔细细分析了苏岑的话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恍恍惚惚走出去,半晌,才猛地清醒过来,眼底的难以置信却是愈发明显了。
苏岑重新回到房间之后,坐到床榻前,视线落在一处,眼底没有焦距。
被忽视的离渊忍不住寻找存在感,使劲儿晃了晃小身子:“你是不是心软了?”
“嗯?”苏岑回神:“心软什么?”
离渊金瞳直勾勾地盯着她:“还没有心软吗?为什么那人说了几句,你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难道不是想去看墨修渊?”
苏岑揉着眉心:小孩都这么难应付吗?简直比蛇尊大人还难沟通。
摇头:“你多想了。”
离渊却是绷紧了神经,望了望天色,想着赶紧到月圆之夜就好了,到时候……他瞳仁一缩,握紧了小拳头。
入夜,苏岑躺在床榻上,突然猛地惊醒过来,望着漆黑的房间,睁着眼半晌才恢复神智,歪过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离渊又不知何时跑到了她的身边,正窝在她的怀里睡得香甜。苏岑不动声色地坐起身,却是完全没了睡意,她无声无息地下了床榻,回头,瞧见并未惊醒离渊,才松了一口气。
她打开窗棂,凉气席卷而来,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是视线一掠,却在不经意看到苑子里的一道暗影时,愣了一下,等看清楚了,眉头也深深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