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晟尧眼睛一喜,没想到外公这么开明,他一直希望能得到陆厉两家的认可,外公的认可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鼓励。
因此,笑当即在唇角飞扬了起来:“明天就结婚!”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拽着时初跟他去扯证去,他知道,现在还急不来,一切只能慢慢来。
可时初却急的脸红了,被吻的发肿的唇瓣如同雨后的花瓣儿,饱满而艳丽,她埋怨的瞪了外公一眼,娇嗔道:“外公,你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他了。”
“你不嫁给他,嫁给谁?”时衣锦笑米米的说道,对于时初跟厉晟尧能开花结果,他是喜闻乐见的,望着时初浮出了一层粉的小脸蛋儿,声音如洪:“你们两个好好商量,如果要办婚礼,告诉外公,外公帮你们办。”
他想他虽然老了,可是他还是想把时初风风光光嫁出去。
如果朝衍看到了,一定会开心吧?朝衍如果开心了,是不是就会醒过来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贪睡了?
想到陆朝衍,他心头一涩。
“谢谢外公!”厉晟尧一展臂,将时初搂在了怀里,眼底的喜气冲出来,如同粼粼的一道光,不断在眼底冲撞,游移:“外公,我今天带小时出去吃饭,我们晚点再回去。”
“好,好,好,你们出去吃,老头子我先回家了!”时衣锦应了一声,身后的何伯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跟着打趣:“小姐,我会把老爷子安安全全送回家,你放心去玩吧。”
时衣锦跟何伯一起走了之后,厉晟尧也拽着时初就要离开,时初却一把甩开他:“厉晟尧,谁要嫁给你了,自作多情!”
“好,好,你不嫁给我,你嫁给二哥哥好不好?”厉晟尧耐着性子哄她,语气软软的,带着一股子宠溺。
时初不理他,二哥哥说的可不是他,这个臭不要脸的,没见过他这样的,还没有结婚呢就没有人权了,结了婚肯定更没有人权,她才不要嫁!
赌气说道:“不嫁!”
然后掉头就走,而厉晟尧赶紧跟了上去,到了医院门口,眼见时初要伸手拦出租车,厉晟尧直接把人打横抱起,与此同时,一辆黑色低调的商务车也停了下来。
时初惊叫一声,人已经被厉晟尧放在了车子里,她攥着小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厉晟尧,你干什么,我不要坐你的车子,我要下车!”
“中午想吃什么,我们在外面吃。”他宠溺的摸了摸女人的短发,不知道为什么,短发的时初看起来亮丽很多,可是他还是喜欢她那种温温软软的调调。
明媚倾城。
她不知道,他第一次在安城见到她,是用了多少克制才决定不认她。
时初别开脸,生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调向窗外,大概是人间si月天,阳外阳光明媚,美好怡人。
看着她的样子,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女人发间的香,他淡淡一勾唇,笑意在冷肃的面容上勾起,像是一道弦一般,无声唱起:“你要是没什么想吃的话,咱们就照着七年前你喜欢的菜式,全部做一遍,应该有你喜欢的吧。”
时初眸色一变,登时回了头:“厉晟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轻抹淡写的语气回了一遍:“吃饭。”
“我不想跟你一起吃饭。”她表示,感觉这个男人太霸道了,凭什么他决定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重男轻女!
“那我想跟你吃饭行不行?”他的语调温温润润,缠缠绵绵,像是裹了一道蜜糖一般。
开车的苏寒简直要给两个人给跪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还没有和好。
这么多年,苏寒跟在厉晟尧身边早就独当一面了,他何曾见过厉晟尧这般低声下气跟人说话的样子,好象唯恐说了哪句话,让时初不开心一样。
这么多年,追厉晟尧的女人不是没有,性子大胆者有,火辣者亦有,投怀送抱的亦有之,可是他从来没有动过心,哪怕别人示好,他都冷淡的拒绝了。
更有一次,还是三年前的事情吧,彼时厉晟尧退伍从商,刚刚踏入商场的他根基尚是不稳,可是再苦再难,他从来没有跟厉家开口过,再加上厉铮扬言要把他撵出去,他从来没有打过一通电话,那段日子恐怕是他跟着厉晟尧这么多年走过最苦的一条路。
退伍之后,厉晟尧没留在四九城,反而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北部,而北部是厉家不能鞭及的一个地方,不过厉晟尧也没有打算用自己厉大公子的名号,那段时间是真的苦,几乎没日没夜的呆在办公室里忙企划书,做方案,应酬,喝酒喝的胃出血。
当时有个姑娘看上他了,而且那姑娘也是北方某军区司令的独生女,如果厉晟尧跟对方在一起,哪怕稍稍应付那姑娘一下,他的路估计也要好走很多。
可惜,厉晟尧直接把她赶出去了。
他对女人向来没什么耐性,如果不是三年前陆静临救了他,如果她不是陆时初的妹妹,恐怕这几年,厉晟尧也绝对不会让她近自己的身。
别人都道厉晟尧事业做的大,哪怕退了伍,从商亦是人中之龙,可是谁能知道这个男人当初为了拿到一单生意硬是把自己喝的胃出血。
后来情况慢慢好转,再加上有次参加一次商业宴会,正好碰到了他爸爸以前的战友,一声厉大公子才把他在四九城的身世抖了出来,从那以后,他的生意益发顺风顺水,可是苏寒却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一手拼出来的。
时初听到这句话却冷笑一声:“厉少日理万机,我哪里敢劳烦你陪我吃饭。”
听着她这么夹枪带棒的话,厉晟尧非但不恼,反而笑着望着她,饶是时初心底有再多气,她也没有办法伸手打笑脸人:“今天的时间全给你了,你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
我去,厚脸皮厚到这个份上,厉晟尧你的节奏呢?时初瞪了他一眼,他不痛不痒的笑了笑,只是提醒苏寒开车小心点。
车子一路平稳,而时初也没有跟厉晟尧斗嘴的兴致,一直扭头看向窗外,直到车子在一条巷口停了下来。
方才厉晟尧说,把七年前她喜欢的菜式统统做一遍,时初以为是说着玩的,到了地方才知道,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七年前,四九城有一处地方叫兰桂坊,以私房菜闻名,而时初七年前没有离开四九城的时候,便是喜欢这地方,不过她离开之后,兰桂坊的主人听说是出了事,兰桂坊也随后没落,渐渐的,四九城又有其他私房菜盛名,于是便没有人提了。
可是时初站在这里的时候,明明看到眼前的东西是兰桂坊,依旧是梧桐幽幽,仿佛穿越时光而来,那青瓦白墙,如同被时光雕刻过一样。
而院门口挂着灯笼,显得喜庆又神秘,不等厉晟尧开口,时初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里面依旧是绿萝深深,一方小塘明净如同当年,上端飘浮着莲叶。
若是盛夏,怕是这池中早已经是荷香袅袅了吧。
时初的步子亦发的急切很多,甚至没有理会门童的问好,倒是厉晟尧看着时初这急切的样子,眉目之中情意滚滚,仿佛拂面而来的风。
他一路随着时初进来,却见她呆怔在原地的模样,目光痴痴缠缠的望着这一切,七年后她回来,也曾想过找兰桂坊,可是却早已经寻不见。
兰桂坊当初的地方早已经被拆迁,高楼大厦林立,再也不复从前,而今天突然看到兰桂坊重现时,时初心底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好象,她跟厉晟尧的爱情。
她曾经以为七年前的事情她不会再爱了,可是当他出现之后,她才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忘了他,他欠她一个解释,他欠她一个完整的人生。
她张了张嘴,想跟厉晟尧说什么,可是一时之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厉晟尧正巧上前一步,站在她身侧,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几个字,目光深深:“喜欢吗?”
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恍过神来,她眼底的情绪已经收敛干净,眼神中收回几分怅然若失,微微的眯起眼睛:“看样子没什么差别,只是不知道这菜的味道还是不是跟当年一样?”
“不如试试?”他开口道,但是一双眼睛,却黑亮到了极致,仿佛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而时初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时初抬脚走了进去,待他们进到包厢里之后,时初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她不知道这兰桂坊是谁的手笔,可是看到旧物却是让她满眼酸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底冲撞,描绘精致的屏风,古色古香的仿真画作,还有清朝时期的瓷瓶。
每一样,每一件,都如当年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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