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被点中哑穴和身上的穴道,根本就不能自由行动。
被龙灏扶着坐在床边,只能用双眼冷冷地盯着他。黑若琉璃的凤眸中没有一点光亮,眼底沁着寒霜,仿佛能瞪出冰碴子来。
龙灏见状漫不经心地一笑,走到桌边坐在竹凳上饮茶。
他那白皙得有些苍白的手指握着茶杯,如竹节般指骨分明,修长而不粗糙。
手腕轻晃,纤长浓密地睫毛微垂,遮住了眼中灼人的光华。
“郡主,这么瞪着眼睛不累吗?”他说话时也没有抬头,眼睛只是望着杯中的倒影。
苏沫鸢的呼吸声有些粗重,显然气得不轻。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一点儿自由都没有,怎么可能不气?恨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打不过这个男人。如今被他禁锢,也不能怨天尤人。
转眼一杯茶去了一半,龙灏才缓缓放下茶杯,面对着苏沫鸢道:“郡主该学会习惯,毕竟比起那些押在死牢的囚犯,郡主的待遇算是好的,不是吗?哦,本世子差点儿忘了,郡主从小锦衣玉食,恐怕没受过苦吧?”
苏沫鸢干脆别开头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听龙灏说话。
谁知龙灏却恍若未觉,继续道:“郡主可有兴趣听个故事?”
苏沫鸢不为所动,当做没听到。
“郡主若是不说话,那就是准备就寝了?”龙灏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好像没有感情的空壳。
苏沫鸢脊背一僵,睁开眼睛瞪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龙灏唇角微勾,浅笑着讲述道:“从前有个少年,在他四岁时,就知道自己是母亲和别人偷情时生下的野种。五岁时就跟在父亲身边,看遍了宫中丑恶的嘴脸,尝遍了人情冷暖。从那时起他就学会了憎恨,憎恨母亲的放荡,憎恨父亲的软弱,同时也学会了隐藏,将所有的心思都隐藏在笑容里。郡主觉得他是不是很可笑?其实他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苏沫鸢直视着他,听着他毫无感情起伏的讲述,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其实要说龙灏可恨,那栖霞公主就更可恨。如果不是她教会自己儿子憎恨,让他的人格扭曲变形,也许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
龙灏从苏沫鸢的眼中看到了怜悯,可他却笑得更加肆意。
“郡主这是什么眼神,觉得他可怜?哈哈……”随着他的笑声渐渐停息,脸色阴冷下来。
他不再看着苏沫鸢,而是自顾自地讲述道:“当少年慢慢长大,他看到的世间丑恶越来越多。当他十岁那年,因为长得够美,被自己的母亲送到了大巫师的床上,后来更是成为了母亲收敛权势的利器,成为了世上最肮脏的存在。于是,他丢弃了无用的憎恨,开始壮大自己的力量。他知道,只有当他成为世上最强的存在,才能获得真正的救赎。后来,他终于做到了,连他的母亲都惧怕他,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再轻浮蔑视,而是惧怕惊恐。他发现他爱上了那种眼神,喜欢看他们匍匐在自己脚下瑟缩发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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