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四看见叶臻和路征两人,警惕地站定,问:“你们找谁?”
叶臻与路征对视一眼,叶臻说:“我听说阳阳不见了,过来问问情况。”
张老四转身,说:“他们都出去找了,现在还没回来。”
叶臻进了门,路征跟在她身旁。
两人进房之后,不约而同地暗中观察房间的痕迹。
门窗完好,没有破损痕迹。这里邻里间距离很近,且墙壁不隔音,发生任何状况,都能互相听见。
叶臻困惑,问:“阳阳是自己出去的吗?”
张老四摇头,“我也不清楚啊,我当时睡着了。”
“你们是几点发现阳阳不见了的?”叶臻问。
张老四思索着,艰困地摇头,“我不记得了,我从来不看时间的。”他抬手,伸出两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老花眼,看不清楚。”
叶臻继续问:“那时天亮了吗?”
张老四摆手,“不知道……”
叶臻:“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张老四继续摇头,“没有。我耳朵不太好,就算有,也不太听得清。”
叶臻的话问完,路征也粗略地勘察完毕。
他对叶臻摇头,低声道:“没有特殊发现。”
难道真的是阳阳自己出去找妈妈,所以走丢了?
路征猜出叶臻的担忧,说:“她一个小女孩,就算走出去,也不会走太远。除非有人将她带走了。我可以让同事调取周边的监控来看看,但需要时间。”
总比找不到任何线索和方向好。
恰在此时,何彩芹和张浩强回来了。
还没进门,何彩芹就撕扯着声音问:“阳阳回来了吗?”
门“砰”一声被推开,何彩芹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大喊:“是不是阳阳回来了?”
她瞪大眼睛盯着叶臻和路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阳阳还没回来?”她跌倒在地,呜咽地哭着,“她还是没回来。她是不是被人拐走了,被卖了……我常常看到新闻里面这里写……我的阳阳,我的阳阳啊……”
张浩强伸手去把她拉起来,“哭什么,不是报警了吗?”
何彩芹猛地起身,一下子扑到叶臻身前,哭诉着说:“叶臻,你不是警察吗?你有个师兄不也是警察吗?你帮帮我,帮我找到阳阳!我求你,只要能找到阳阳,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叶臻俯身,轻轻地拍她的肩膀,说:“你先起来,说一说事情的详细经过。”
何彩芹这些年过得很艰难,离过一次婚,年近四十才得了个女儿,一家人像宝贝一样疼爱着。阳阳长得乖巧可爱,又听话暖心,她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哪怕是天上的星星。
这几年她和丈夫含辛茹苦,尽一切可能给阳阳创造最好的条件,哪怕经济拮据,也让女儿过得舒坦宽裕。眼见着女儿要大了,即将要上有幼儿园了,美好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突然从父母身边消失了。
她走在大街上,不停的呼唤女儿的名字,不停地奔走,脑海里不断地想象着女儿被坏人带走的场景。
她有没有被虐待,有没有挨饿,有没有被打,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喊着“妈妈”。
她整个心都碎了,悲痛难忍。
她无声地落泪,半旧的衣服染了尘土,头发也凌散了,让人看了心酸。
叶臻递了一张纸给她,说:“表姑姑,你要保重身体。你要相信,警方一定会找到阳阳的,她回来后,还需要你照顾。”
何彩芹捂着脸,颤抖着擦了泪,说:“……我知道。”
叶臻见她打起精神,轻声说:“你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越详细越好。”
何彩芹按住胸口,说:“今天早上三四点钟,我起床准备早饭和卤味,大概五点钟,我和老张准备好了摊子,推出门到附近那条热闹的街上去。临走前,我还特意去看了阳阳,摸了她的额头,她已经在退烧了,体温不高了。”
叶臻轻轻咬着手指,“你五点钟就到街上了吗啊?”
“是,”何彩芹点头,“这附近有旧工厂,厂里的工人都这个点儿上下班,买早餐的人多。”
叶臻轻轻点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大概卖了一两个小时,我惦记着阳阳的病,就让老张回来看看,准备带她去医院。可我却接到老张的电话,他告诉我阳阳不见了。我跑回家里,真的没看见阳阳。公公告诉我,他早上起来给阳阳做早饭,阳阳苦恼着要找妈妈,等他从厨房出来时,阳阳就不见了。”
这么说,阳阳是在凌晨五点到七点之间失踪的。
叶臻和路征从张家离开。
太阳泛着白光,有些刺眼,将这片陈旧的老城区照得越发落魄。
叶臻和路征在附近的街道排查,询问,没有任何线索。
一上午过去,阳阳依旧没有回家。
“失踪时间五六个小时,不足以立案,”路征说,“而且,单只一个小孩儿失踪,也说明不了什么,我已经打电话给附近的同事和交警,让他们帮忙注意一下。”
“但愿只是虚惊一场吧。”叶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