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是最好的状况——可是达到这样的形势并不容易,因为有着太多的不可控因素,只能说,这是一种理想状态。
如果柴田胜家败了,尽管我曾与羽柴秀吉定下赌约,我要“开间茶馆,请他们常来惠顾”,实际上却是表达了隐退之意。即使羽柴秀吉考虑到面子问题,对我以礼相待,以我的个性,待在这里依然是不自在的。
所以,我把这件事交给了岚和陈奎——岚带着盖伦船队,在东瀛周边游弋,作为我参战的后援军,而陈奎......我让他带着船队,有不悔负责,带着夙、砂和史密斯、阿芙拉兄妹,先我一步,前往西洋!
不为别的,我希望他们去不列颠,接住史密斯莫须有的“皇室血统”——哪怕就是自力更生,凭借着东洋的珍惜货物,他们也一定能在不列颠拥有立足之地!而他们,将为我下一步的全球之旅钉下一枚坚实的钉子!
等我分派完任务,张允修和张佑熙兄妹俩跑来找我,我忽然想起来,曾经答应过他们,让他们去西洋学习,于是不悔的队伍里又增加了张家兄妹二人。
堺港的事情已毕,我们一起乘船回到了博多。知道不悔要带队去西洋,叶祖父和叶叔父清楚,我这是要培养不悔,让他成为独当一面的将才,二人不免担心的同时,却也十分的欣慰。
不过二人均表示,在不悔自己干出一番事业之前,他们不会去协助不悔——因为他们担心会使不悔产生依赖,这对他的成长不利。
倒是姨夫不放心,带着一步三回头的燕珠踏上了不悔的船队,随着船只缓缓离港,一路向着西方去了。
叶祖父和叶叔父过完正月,知道大战在即,便也准备离开。只是走之前,又是千叮咛、万嘱咐,一遍遍告诉我刀剑无眼,让我自己小心。尽管知道我早已非是吴下阿蒙,但在他们眼里,我依然是那个胆小怕事的三儿。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我的心里十分难过,尽管并无血缘关系,但是长久以来的相互关心,已经胜似亲人了吧!
而我也再三叮咛两位长辈多加保重,等我这边战事一毕,我立即前往南洋找他们,到时候再商量留在南阳,亦或是前往西洋的问题。
都走了。忽然,我觉得心里有一些空虚,却又笃定了很多——就要开战了,如果亲人们还在这里,如果后路没有铺平,大概才是真正值得担心的吧!
这段时间里,似乎嗅到了本州岛上紧张的气味,大友家的探马和信使几乎比以往增加了三倍!他们穿梭来往于本州岛和九州岛之间,来来往往的探听着那场可能会决定整个东瀛未来走向的大战情况——因为那场紧紧拖住双方的暴雨已经停了!
二月十一,柴田胜家命亲外甥佐久间盛政发兵近江,领命的盛政等将率军由越前北之庄出发,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不断除雪前进,进入近江后,以极其威猛的姿态迫近天神山上秀吉方的堡垒,并于木之本附近放火!
这是柴田胜家对羽柴秀吉决战意志的试探,也是一次示威和挑战。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得到老谋深算的羽柴秀吉正面回应。
于是,柴田胜家气势更盛!二月二十日,胜家亲率大军冒着雨雪到达柳濑布阵,展开对长滨城的诱降。不久,听到消息的羽柴秀吉挥军北进,企图截断柴田胜家的退路!
作为军事长才,柴田胜家毫不迟疑的撤退至柳濑北面内中尾山,置本营于此。
同时,筑防御工事于周围的橡谷山、林谷山、中谷山、别所山、行市山等地——他在行市山阳,而山阴的峡谷里,就是我的奇兵埋伏之地——至此,柴田胜家想象中已经对秀吉形成了合围对峙之势,认为自己占据了主动,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论作战,秀吉可能不如柴田胜家勇猛,但是在战略战术上,特别是行军机动上,秀吉却绝对在柴田胜家之上!
二月中下旬至三月初,羽柴秀吉趁着柴田胜家主力与自家的佯动部队对峙之时,亲自率领大军由美浓快速入伊势!包围峰城,夺取龟山,强占国府城,至此,又切断了柴田胜家与泷川一益的联系!
得报柴田胜家进入近江的消息后,羽柴秀吉留下摇摆不定的织田信雄平定伊势的形势,却又另分兵一路防范织田信雄有二心,自己则引军迅速北上近江。
三月初时,羽柴秀吉的军势已经牢牢的占领了贱岳一带的高地,置本阵于木之本,并于左弥山、堂木山、神明山及田上山、岩崎山、大岩山和贱岳等地筑垒,扼守各山路关隘。此外,还请丹羽长秀出兵海津口,防御可能出现的水路袭击!
到了此时,柴田胜家与羽柴秀吉的主力军均已到达了余吴湖以北,并且正面相对!
形势上,羽柴秀吉的军势在五万四千左右,而柴田胜家的军势在三万八千左右。考虑到双方在战斗力上的差距,实际双方可称为势均力敌!
大战,一触即发!空气中都弥漫着难以消散的*味!
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