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的灰色中山装走过来。
姥姥也不禁唠叨了句:“相思这孩子打小儿就怕她舅,她舅当兵那会儿,一回来去见她就哭。”
陆少臣收回头,笑说:“怕是好事儿,管得住,我也打小怕我家老……怕我爷爷。”
他是真至呱呱坠地起就怕他家陆庭丰,死怕死怕的,陆家上上下下翻个底儿朝天,也就只有陆老爷子降得住他这只大闹天空的孙猴子。
姥爷来劲儿了,说:“我们那一辈的人,年轻人眼里都是老古董,喜欢棍棒教育,难得有几个不怕的。”
姥姥赶忙给人叫住:“大半夜的又开始讲你那些破事儿,还没完没了了,孩子也困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姥姥拖着姥爷走前,还特地嘱咐宋相思夜里凉,去二楼多拎床薄被给陆少臣送去。
两老人走后,空荡荡的大院子里剩下的只有一弯朗月,外加两个面对面儿站着的大活人。
陆少臣与宋相思面朝面的相隔两米站着,他唇角微勾,眸里囤笑,准确的说是嘲笑。
看到她在她舅面前那么怂,他就乐得那么欢?
宋相思一肚子苦水,无奈没处发,干巴巴的说:“走吧!”
陆少臣明知故问:“干嘛?” 一张俊脸笑得死不正经。
“睡觉啊!”难不成还吹着夜风大眼瞪小眼?
陆少臣就是故意给她下套,她还自己往里钻,可就不怪他成心闹着她玩儿的调戏她了。
他带笑的说:“白天才跟你摊牌,晚上就打算献身?”
说到白天那事儿,都过去大半天了,宋相思仍旧耿耿于怀,主要这事来得太突然,总得腾出点儿时间给她吧!
她光瞪着他不说话,陆少臣笑道:“不说话是算默认了?”
宋相思深刻意识到,如今的陆少臣早已非初识的他,相处的时间一长,她发现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超会伪装。
刚认识他你会觉得他是一个典型高贵矜雅的富家公子,前提是不能让他说话,否则就会暴露他毒舌的一面。
紧接着,跟你慢慢混熟,又会发现他这人超会闹着玩儿,不闹得你哭笑不得决不罢休。
最后他才会彻底告诉你,原来他就是个无赖。
宋相思恨不能借张便条,写道:无赖当属天下第一,然后再往陆少臣头上一贴。
她眼珠子一翻,没好气的说道:“要献身也是你,不看看这谁地盘,说大话不打草稿,我都看到牛在天上飞了。”
本来是怼他的话,陆少臣却生要给掰成应允的意思,他贼贱贼贱的说:“没问题,那你就当成是我献身好了。”
宋相思羞耻难挡的同时又气得头顶冒烟,一生气她习惯性的跺脚,怒道:“跟你说话没句正经,烦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
陆少臣总觉得这烦人二字带着浓烈的撒娇气儿,喊得他心里痒嗖嗖的,好久都平复不了。
不管陆少臣是什么原因来家里,来者是客,怎么说她们家不能亏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