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走吧!”
有人说一个人只有在风雨飘摇中才能成长,宋相思觉得自己长大了,以前面对这样的情况,就算她不当场拎块板砖砸过去,起码也会唾沫星子骂死对方。
而如今当她面对陆少臣时,心里竟然是意外的平静与无力,像是一个因为气太足爆炸过后的气球,瞬间恹了下去。
他紧抿着唇,一手拦着上楼的门,目光冷冷无神的盯着她。
这样的局面不能两个人都不说话,她深吸口气,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让你失败,以前的女人但凡你开口让她们回来,哪怕是被你伤得再深也会屁颠屁颠儿的跑你跟前,恬着脸哄你。”
“不好意思,我宋相思现在做不到那么低三下四的一辈子只把心里装你一个人,不顾我家人的死活,昧着良心去伤害别人。”
他不语,她只能一个劲儿的说话激他离开,楼上满屋子都是她家里人,她不想让家人看到陆少臣。尤其是她姥姥,当初得知她跟陆少臣那些事情后,差点没迈过70岁那道坎儿。
“我姥姥七十岁的老人了,因为我跟你的那些事情,她听完差点命丧国外,如果你要怪我,那你怪便是,但是我不会跟你走的……”宋相思觉得这样的冷夜太不适合这么悲情,因为她的眼睛大,冷风往里吹,吹得她眼泪扑扑往下掉:“当初你一直逼着我做那些不愿意的事情,让我去陪别的男人喝酒,还想让我陪人家……如果我只要想不开,也许我的命就彻底终结了,我舅舅舅妈,我姥姥姥爷就我一个小孩,我死了谁来照顾他们?谁来替他们养老送终?你能吗?就算你良心过不去,打算弥补,你以后的老婆孩子会同意吗?”
她今天真是破了攻,自打从东城回来她就不大喜跟人大段大段气不带喘的说话,彻底戒了以往那副张嘴就来话的形象。
觉得与他对峙的越久,她就越绷不住情绪,宋相思别开视线,绕开他挡在门口的身子,提着一大包鸡蛋往里走。
陆少臣在原地驻足两秒,跟过去有十几步的距离,在她上楼梯的时候,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他紧紧握着那枚戒指,但凡她开口说爱,哪怕让他入赘她们家,他绝不含糊,分分钟叫人从滨海城寄户口本过来领证。
宋相思泪珠子爬了一脸,打东城回来她就没怎么哭过,要说哭得最狠的一次当属那天晚上姥姥得知她流产的事情差点昏死过去,眼下这架势像是要把这么久的眼泪一次性攒够全部补回来。
她不敢回头,假着嗓子说:“谁没爱过人,你不也曾经爱过舒音爱得死去活来嘛!”
最狠的话不如爱过两字,之所以名为“过”,都是随风而去,再无归来,流水难收。
宋相思准备给他三秒钟,如果他再不说话,她就走掉。
两秒后,陆少臣说:“相思,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情,现在郑重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其实她心里的不甘远比欣慰多,但她又不愿表现得不够释怀。
所以,宋相思伸手擦掉脸上挂着的泪水,转身,微扬着脸说:“如果一句对不起有用,这个世界还要警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