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误打误撞默认了陆氏对何家的器重,怕是日后连总公司的高层无不都得对其礼待三分。
这般大好给未来掌舵人献殷勤的机会,不赶紧抓住的人是傻子,显然何家都是聪明人。
逝者为大,陆少臣从小出生高贵,各种教育深藏胸怀,他不可能做到出尔反尔,说出的话不兑现。
他本一心琢磨套这个理儿好好跟宋相思在南城混混,说不准还能真给她全家吃定。
岂料人算不如天造,老天向来厚待他,也该是时候取闹取闹,死活要跟他掐着对干。
转念想想,还是他自个儿套路太多终害己。
设想他那种人,就是人家婚礼八抬大轿都难请动的主,让他去参加丧葬,若不是惦念着逝者为大这么句话,估计他真得当场翻脸走人。
唯一让他稍感宽慰的是,在何家碰上来解决遗产事情的薛凯,薛凯是律师出身,但是他后来把律师改成了副业,事情就是这么巧,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何家呆了一天,陆少臣给人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观察了个透彻,真要不是他身份明摆在那儿,铁定得被当成贼抓起来,再给他吃个罪名,收个监。
何家这场丧事在南城来说算是办得浓重,毕竟也是上百岁的老人归天,出出进进都是人头攒动。
陆少臣修长身躯姿态懒散的靠在天台栏杆上,右手捻着支烟,半眯双眼环顾了一圈整个何家院子,那模样儿活跟是地主家的儿子准备瞒着老子卖房过产,回头窜摩着带上情人浪迹天涯海角。
薛凯坐他身旁的摇椅上,笑闹他:“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像啥嘛?”
他吸口烟,吐完嘴里的白雾,沉声说:“有屁别憋,容易得病。”
他毒舌早已是方圆几万里的好友尽皆知,薛凯对他的揶揄无动于衷,几乎是连根毛的程度都没损着,接着上边的话说:“瞧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儿,活脱脱一小毛贼模子刻出来的,看上人家房子还是怎么着,打算给人端了?”
陆少臣眉骨涌动,脸上眼里飙上嫌弃,说:“你智商忘滨海城了还是半路给丢了?”
说得好像他穷困潦倒到没地儿落脚似的,还得劫人家房子来住。
薛凯狐疑的接话:“那你盯着人家院子里里外外的瞧个啥劲儿?别说这么没品的设计给你看上了?”
“欸,你说这老太太在南城混了大半辈子官场,留了多少遗产给她那些个子子孙孙的,还大费周章把你这名扬四海的大律师请动来解决事儿?”陆少臣意味深长的问,越往下说,语气酸溜溜,脸上的笑也鸡贼劲加倍:“像你这种能坑绝不手软,能捞绝不罢休的角色,摊上你也算是人家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这骂得呱呱叫,薛凯倒是分毫不见外,还伸手给他拍掌叫好。
敢情就是给人陆少臣骂对了呗!
薛凯在律法界跟侦探界好比陆振华在商界的地位,问题是人家年轻有为不说,更嫉妒人的是有张死马能说活,白的能颠倒成黑的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