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凌出车祸死了!”
“所以呢?”
他目光沉静,烟嘴微送入薄唇,邃曜的黑眸满是调笑。
“所以!”她字语铿锵,咬牙切齿“是你害死他的!”
“别,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
施以默眼锋很亮,里面是从未有过的怒火,“唐先生,您不可以只手遮天。”
他拉开两边唇角时,烟卷正好从嘴里探出,那蔑视的眼神无所顾忌的睇出,施以默蹙紧双眉,却发现他黑曜石般的眼睛又深了几层。
“默默,你该明白,猫是永远也赢不了老虎的。”
他的语气低沉而淡雅,明明笑着,施以默的脊椎竟僵直了。
她尽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唐朝将烟丝全数吐到她脸上,嘴角的笑愈燃愈烈,那俊的一塌糊涂的脸没有同情,只有无情。
他食指按住桌上的电话“杰瑞,进来送客!”
她膛开眼,“唐先生,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她惊慌的眸里全是唐朝蓄意深醉的笑,两名黑西装男子闯进来,拉住她激动挣扎的身板。
“这是个法治社会,您不可以滥用职权,人在做天在看,唐先生!”
唐朝优雅的旋过办公椅,那冰冷的黑皮椅子背对着她,竟让室内的空气都染上寒意。
她竭力睨住他的后脑“唐先生,请容许我说最后一句,唐先生!”
大门在她眼前无情拍上,施以默被两个人直接扔出大厦,她趴在地上,两条胳膊磨破些皮,凤眼里的神色依然倔强。
“唐朝,我是不会认输的!”
办公室里,唐朝手中的烟烧到过半,烟星子罩住他的俊脸,深不见底的眼锋装满戾气。
他背对着办公桌,从大厦玻璃墙一眼望出去,城市的半片蓝图都收纳眼底。
室内的电话咻然窜出一抹甜美“大哥,二哥醒了。”
他没有管,放远的眼锋合着覆于周遭的烟雾在这斑驳的世界里绽放。
“大哥,你不在吗?手机怎么也不通,大哥?”
接着,便是陈桂云的声音“阿朝,阿赫他醒了,你收到留言的时候来医院一趟,你爷爷刚来电话说他会过来,妈怕你爷爷又闹情绪。”
沉浸良久,他慵懒的折过身,烟头被碾碎于烟灰缸,起身,单手递进裤兜,步出大门。
下午三点整,烈阳高照,施以默独自漫步在街头,小脸热的通红,她却依然寻不到方向。
她原也只是想四处走走。
她就这样缓缓迈入市区公园,林荫路下,婆娑的树影拍下来,她嘴角全是笑。
走累了,她依坐在大树下的长椅,并没有注意到身旁年迈的老人,目光眺向不远处,几名三四岁的小孩在嬉耍,他们的母亲坐在一旁家长里短。
唐宏目不斜视的盯住那些小朋友,鹰劲的凤眼满是慈祥,脑子里回荡的是三个孙子小时候的模样,唐朝从小性子就捉摸不透,只有唐赫唐梦跟他亲。
他无奈的叹口气,支起拐杖要走,猛见一名小朋友跌倒在地,聊得投入的家长并未发觉孩子的哭闹,唐宏缓步朝小男孩跨出去,才迈出两步,一只手肘咻然拦到他跟前。
他木讷的侧回脸,就见施以默神色漠然“他自己有手有脚,不用谁去搀扶。”
唐宏一愣,左右为难,小男孩哭声愈加放大,趴在地上扑打耍赖,似是有意要家长扶起。
施以默提眉,冷眼旁观,唐宏的眼底都留了把惊异。
尔后,见没人理他,小男孩哭声减弱,自已委屈的爬起身,跑入小伙伴堆里笑起来。
唐宏终于裂唇笑了,耳旁传来施以默淡若秋菊的嗓音。
“人只有在孤立无援时,才能学会坚强,否则他永远都依赖于别人,永远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也永远战胜不了残酷!”
谁都不是谁的二十四孝,如果跌倒,请学会自己站起来!
这是唐宏不经意遇上的女孩儿,免不了要对她产生敬畏,仿佛某些东西又重新被拾回,他怎么能够忘记,自己是个军人,即便退伍多年,他依然该保存当年的严威,不管对方是谁。
她不再多说,走到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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