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旁侧小卖部要来两瓶矿泉水,递给唐宏一瓶。
“大热天,多喝水。”
刚才之事就好像从未发生,施以默坐回凳子畅饮,对她来说或许这是再小不过之事,可唐宏却记进心坎儿里。
本欲要走的他也坐回去,细细探她两眼“小姑娘,你带孩子了?”
她放下瓶子,摇摇头说“还没男朋友。”
说起男朋友,她敛过一袭晦暗。
“呵呵,是么?”
唐宏藏不住眼角的笑纹,现在这样的女孩,难找。
施以默苦笑两道,没有搭话,将剩余的水一饮而尽,拧紧盖子扔入垃圾桶,她起身便准备走。
唐宏迫不及待叫住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施以默驻足,轻轻留下一句“生命里,我们不需要记住每一个过客的名字。再见,爷爷!”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唐宏的目光久久不愿挪开。
良久,只见他无奈叹口气“多好的姑娘啊,可惜我们唐家没这个福气。”
他没有按时出去,管家便找来了“老太爷,您该上医院了。”
唐宏立即掩去瞳孔内的慈爱,换上一副威严,他踱杖冷哼“我倒要看看那个畜生怎么向我解释。”
管家为难的埋下头,唐宏拄着拐杖急匆匆往前走。
“老太爷,您慢点儿。”
“慢不了,想着那个畜生我就慢不了。”
不难听出唐宏一肚子气,只是出去公园时,他一眼瞧见马路对面等公交车的施以默,眼锋闪过一袭流华,苍劲的脸上那道戾气竟挥去不少。
或许,他该换一种态度。
深夜11点唐朝才从医院回来,唐赫已经苏醒,脱离生命危险,他似乎还未从惊魂里抽身,醒来之后不发一语,任由着陈桂云与唐梦在病房内哭哭啼啼。
唐宏的态度转变很快,虽板着脸,却没有骂过唐赫一句,只是嘱咐唐家其余人不准插手此事,让他痊愈后自己亲自处理。
以往桀骜不驯的脸,如今再也没有丝毫玩世不恭,仿佛一夜之间,唐赫变得收敛很多,眉目间倒多了些唐朝的气息,或许某些经历,也是时候让他长大了。
唐朝俊脸有些疲惫,覆覆鼻梁穴,随手打开一旁广播,欣长高大的身影正准备进去浴室。
“有人曾对我说,猫永远斗不过老虎……”
施以默的声音从电台传出,他猛驻于浴室门口,锥背有些僵直,少顷,他的脚又折回羊毛地毯,凌厉的凤眼斜瞄住广播。
“但我想告诉那只老虎,猫能够爬上百米大树,老虎不能;猫能够从高空跳下,老虎不能;猫能够随意亲近,老虎不能。猫温顺,并不代表它服软;猫柔情,并不代表它懦弱,它只是没有老虎的冷血,它只是比老虎更努力的生活,甚至,去奉承生活!”
很难想象唐朝眼里藏着什么,才能令那一双黑眸如此狠鸷而高深莫测。
头顶的灯光为他打下暗影,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头慵懒杵于墙面,唇瓣扬起的似笑非笑,眼锋掠过的似冷非冷,都在预示着他对她愈烧愈旺的兴趣。
“施以默,我想,我对你的兴趣已经远远超过了初始。”
他左唇斜勾,往着广播做出性感的飞吻,这才大步流星迈入浴室,将她优美干净的声音断在门外,花洒淋下温热的水,浴室内的雾气将他阴邪的俊脸弥漫。
恶魔的召唤,便由此开始……
播音室玻璃窗外,再也没有那抹温柔的身影相陪,施以默仍笑着,眼睑里的坚定无法动摇,不管承受了什么,她都不会塌下。
或许她就是个善于伪装的人,悲伤、哀痛全都化成那袭笑,让人错觉的以为,她是冷血动物吗?
也许,她真的是个冷血动物吧!
下了节目,她过去老总办公室,递出辞呈。
老总愕然,她却面色平静,灯光打下来,拉长她单薄的背脊。
“施以默,你要知道这个夜话节目收听率有多高,现在你才是主播,你确定要辞职?”
她面不改色,提着一身傲骨“坐上这个位子我当之无愧,因为我坚信自己有那个实力,所以我不需要靠谁,这个位子我要亲自爬上去,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