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挑起丹凤眼“这个社会不需要骨气,既然有人愿意帮你,你就接受,让自己少奋斗几年不好吗?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
她允出一抹讥嘲,在所有人看来,她的选择愚不可及,可她不需要任何施舍,她有尊严,有想法,她会活得问心无愧。
她朝老总鞠上一躬“我每周末还是会来实习,主播请您另寻他人。”
话落,她不顾老总的叫喊,折身挺直锥背,远远望去,竟是那样倔强不屈。
只是她想不到,罗峰会将她拦在电台大门口。
他的脸很沉,看向她的凤眼满是戾气,施以默波澜未惊。
“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伟凌刚去世,你就靠那个男人爬上主播的位置,施以默,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含嘲带讽的语调撩过鄙视,她只微微一笑,声音沉冷“麻烦请让开!”
罗峰敛紧眉头,张出双臂挡全她去路。
“你都不觉得害臊吗?是你的贪慕虚荣害死高伟凌,与男人勾三搭四,靠关系不择手段达到你的目的,就令你这么不知道羞耻么?”
施以默淡如清秋,平静的目光直睇住他。
“我想,我没有任何理由同你解释什么,你又凭什么在我的世界横插一脚?”
她拨开他径直往外走,罗峰的咒骂清晰捣在脑后,今晚没有星星,连月亮都隐藏起来。
她搂紧自己,寡淡的身影被路灯拉长,明明没有风,她却冷得浑身发抖。没有人愿意注视她,她渺小的就如一粒沙砾,目光单薄暗淡,其实她只想要一缕阳光。
很难吗?很难吧!
那一路,她走了好久,每一步落下,地上都投下一片暗影。这22年都在脑中闪出一遍,她记不得爸爸妈妈的样子,记不得自己真实的名字。
就连‘施以默’这三个字还是自己给自己起的,以默以默,施以一种默然。
记得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顿饱饭,她不断去适应新父母,去讨好、去迎合,只希望自己别再被卖来卖去,别再饿肚子,她怕惨了那种生活。
她的暗无天日,究竟还要运转多久?
“妈,我想你,妈……”
她蹲在墙角,牙齿深陷入手背上,快要溢出眼眶的泪被自己强行逼回去。她对妈妈的印象一团模糊,只隐约记得她很疼自己,就是这段模糊的温暖让她撑到现在,撑到自己快要撑不下去,撑到身体腐烂,为止!
施以默,你要加油,不管命运如何坎坷,你都要加油!
她回去寝室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秦诗雅床铺很空,江凤美独自坐在床头,那盏台灯敞着微光,让她的脸看起来较为暗沉。
施以默没有拉开大灯,借着台灯的光线朝她靠拢,垃圾桶里装满纸巾,江凤美一直哭到现在,眼睛腥红青肿。
她疲惫的走过去,纤手稳住她双肩,声音很低“美美……”
江凤美不停抽噎,室内弥散着死沉,施以默从没有这样过,白天严兮兮又打来电话,如果明天再不补齐医药费,会停止严佳佳后天的化疗。
她好累,好想安详的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别管。
“我那天没有向伟凌解释,所以今天,我要向你解释……”
江凤美落寞的摇了把头“什么都不用说了,以默,我明白你的苦。”
“美美……”
她迎上江凤美闪烁的黑眸,里面很亮,照到施以默心底。
“唐少想做什么我们无法阻止,就像当初的付婉,接着又是学长,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紧搂住自己,冷意从锥背滑到尾骨,她们都是被命运左右的人。
施以默抱过来,发现江凤美身子很凉,比寒冬腊月天更凉。
“我好怕,以默,我不能有事,学长曾经那么热爱广播,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了,我需要保护伞,我没有你那么坚强,我不敢在反抗了。”
“美美,你冷静一点,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施以默极力控制她激动的情绪,江凤美趴在她怀里瑟瑟发抖,绛唇也乌青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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