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和我没有关系,我只需要这一生他有我,而我有他,如此便足够了。人还是活得糊涂一点,简单一点好,这样爱恨也糊涂,是非都简单,多好。姐姐,同为女人,最后再劝一句——牢骚太胜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有机会好好活着就往好了活,老盯着我,且不说我没那么容易被你打击死,就说我真被你打击死了,你觉得你的余生能好过吗?”
“尧妹妹这是威胁我吗?”杨玉绫自从见到程帛尧后,笑脸儿就没停下来过,且是越笑越灿烂,越笑越有几分蛊惑人心。
看吧,这就是和不明白的人说话,多累得慌。她这句话确实有歧义,但是她的语气这么没火气,杨玉绫都能听出威胁来:“不,我是在告诉姐姐,如果我真的那么犯蠢被你给踩到泥里了,然后你踩着我,你的余生就能幸福快乐无忧无虑吗?你会觉得人生就圆满了,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吗?有那么多不可以确定的,你就确定你能过好日子?”
侧脸透过紫藤花架看向碧蓝如洗的天,杨玉绫状似非常认真的去思考这三个问题,她很快又看向程帛尧,敛去几分笑意,颇为认真地道:“我想,会的。”
这女人果然没治,她真是蠢啊,算了,横竖她向来奉行君子之道——说一声再碾过去,你听不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里,我只要对得起自己的“粮心”就好了:“那,姐姐自便,只是请姐姐记住一条,今日你选择了这条路,来日不论结局如何,与人无尤。”
“多谢,我明白,自取灭亡是吧。”杨玉绫说完站起来,撩开肩头垂落的花藤半低着头,看向正端着茶品饮的程帛尧说:“尧妹妹,你当真了解李崇安这个人么。”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既不是知人者,也不是自知者,不敢说有多了解他,怎么,姐姐很了解他么?姐姐,不要用你上一世的眼光去看待他了,要知道头顶的天儿都变了,更何况是他以及我。”说完程帛尧也站起来,俩姐妹作亲亲热热状到门各相别,卷起的兰草帘子散发着淡淡幽香,在春末的阳光里被晒出一股暖意。
看着杨玉绫离去的背影,她真想立刻回京进宫,冲着皇帝就是一通吼——你把这神经病收了就收了,还放出来祸害人干嘛,做为一个皇帝,你丫也太不负责任了。嗯,得好好教教李易,做人要懂得负责任,做君王更是如此。
“我真是上辈没好好烧香,穿越了都要树个大仇敌,真是扯谈的人生呀。”感叹完坐在微有些陈旧的樟木柜台前,台板上沟壑丛生,朝阳舔砥过每一条,烙下属于时光的独有印记。一时间,她呆呆地看着,竟有些移不开眼睛。
上辈子学棋,这辈子棋不用怎么学,就算是学道吧,她也没想过什么是道,这片刻间好像有所感触。但这份感触有些朦胧,如同隔浓雾观花,临寒潭望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但她就是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什么。围棋的最终境界其实和道的境界应该是一样的吧,至理相通,至理是常。
“不好了,看来这辈子真要当道姑了。”摇头叹气捂脸,这是比围棋还要玄妙的东西呀。
在她把脸揉得发红时,外边已经来了几名求卦的行客,只是人家见小程先生在那儿一脸犹豫不定的样子,不好上前来打扰。忽然她冒出来句“真要当道姑”来,行客们心里齐齐吐槽——您已经当道姑很久了!
“小程先生,您可好了,今儿轮到我的号了,您看您现在可得闲工夫。我就推个吉时,您看最近可有什么开市的好时辰,我卖布匹成衣和瓷器茶叶的,您看哪天儿合适。”
接过生辰八字帖子,和铺面的方位朝向,找来日历翻了翻吉凶,选吉时真的是个相当轻省的活儿:“三月二十七,喜神在南,财星在北,你那儿坐北朝南,二十七最合适了。时辰的话,按你的生辰八字来看,巳时三刻便是吉时。”
“谢过小程先生。”放下红包,拿起帖子离去。
“下一位。”唔,她有种开医馆当黑心医生的感觉了。
诶,到底还是被杨玉绫的到来给搅了好心情,要不然她刚才怎么能透过旧樟木板子看到什么道不道的。杨玉绫这人未必多可怕,就是一出现特能让人烦恼,还是回头跟李崇安说说去,有事夫君服其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