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陈妃又问了雪容近况,雪容简单答了几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雪容总觉得陈妃看她的目光与之前不同,带着审视和衡量。
雪容与陈妃原本就不熟,俩人说了一炷香的功夫,雪容就离开了绮秀轩,回到了墨临轩。
三天后,是雪容出府的日子,她伺候肃王用了早膳才出府。现在肃王日日都住在王府,她已不如过去那样自由。
到了舅舅居住的地方,远远看见窗户开着,看来舅舅今日在家。
刚刚到了屋外,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雪容蹙了眉头,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开了,舅舅的面容映入眼帘,见到是雪容,冯知州开心道:”知道你今日会来,一直在屋里呆着呢。”
舅舅气色还好,嗓门很大,不像是生病的人,雪容道:“季子文叔叔也在吧?他生病了吗?“
冯知州闻言,脸色顿时苦恼起来:”子文在呢,你进来再说吧。“
进了屋子,药味更加浓厚,呛得雪容咳嗽了几声,屋子很小,雪容一眼就见到季子文半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身侧放着一本书,他的脸色惨白,头发枯黄,嘴唇干裂,见到雪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来。
冯知州连忙上前制止了,道:“你是病人,不要乱动!”
雪容也走近了季子文床边,发现他脸色惨白地像鬼,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愁,不由得问道:“子文叔叔,你怎么病地这么重。”
“没事。”季子文道,“受了牢狱之灾,再加上三日考试耗费心神,就病了,过几日就好了。”
雪容放心许多,想起肃王的吩咐,低声道:”子文叔叔,肃王有话托我告诉你。\"
\"他说,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以后做事莫要凭着一腔热血,做了别人的刀,反而害了自己。”雪容原封不动地传了话。
冯知州神情复杂,季子文冷哼了一声,眉宇间怒气滚滚,道:”这些大人物翻云覆雨,只想着利弊,从来不问道理。咳咳,天理昭昭,罪魁祸首早晚要伏诛的!”
雪容闻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季子文的话,大惊道:“难道飞贼不是泄露试题的人?”
“替罪的羔羊罢了。”季子文的声音更冷。他出狱后,有人找过他,说这是冤案,飞贼只是个替死鬼,真凶其实已经逍遥法外。
起初他也是不信的,可那人说出了很多隐秘和线索。
季子文也忍不住怀疑,他又暗暗查了几日,才发现那人说的恐怕就是真相!
他立刻就要报官,但被冯知州拦下来了,苦苦规劝,道大理寺审案多年,肯定也发现了破绽,大理寺都装聋作哑,你一个小小士子就算了。
雪容闻言,脑海中浮现了许多疑问,道:”那是谁泄露的试题,是谁找的飞贼顶替?“
”是……“季子文刚想说出答案,冯知州打断了他,道:“子文,慎言!雪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不要将她卷进来为好!”
望着好友焦急的神色和雪容稚嫩的面容,季子文叹了口气,是他莽撞了。这等隐秘,雪容若是真的知道了,难保不会惹来麻烦。
知道俩人也是为她好,雪容不再继续追问,笑道:“该吃午饭了,我在王府里练了一身厨艺,今日做给你们吃。”说罢,雪容走向房屋的东南角,那里是放米面食物的地方。
“都行……”冯知州答了一声,看着雪容走了过去,与好友相视一眼,俩人脸上都露出了窘迫。
雪容打开了一个瓦罐,里面空空如也,又掀开了一个,也是空的,翻了一会儿,只找到两个又硬又冷的玉米馍馍,雪容心酸酸的,立刻明白了两人这些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我去到街上买些东西。”雪容转过身,像是没看到俩人尴尬地神色,粲然一笑
季子文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闭上了嘴。
因为生病,他的钱银早已花光,家里的玉米馍馍,是他们今日的伙食,雪容花钱买食物,他于心不安,但他不能让雪容也跟着吃这个,一时之间,只得闭口不言。
冯知州从衣襟里摸出仅剩的五枚铜钱,伸手递给雪容,道:”这些钱你拿着。“
“不用。”雪容摇头拒绝,抬脚准备出门。
“哎,我也去。”冯知州连忙道,以外甥女的脾性,肯定会买很多,他得看着点,毕竟雪容只是个下人,银子也不多,而且他去了,也能帮忙拎东西。
就这样俩人出了门,剩下季子文一人,眉头紧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