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牢门上面的气窗,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安莎不禁长叹一声,暗念牢狱的生涯可真难过,整天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石牢里,没有人说话气闷不说,吃得不好,穿得更不好关押在这里的日子,除了那天进宫见驾,安莎从来没有穿过衣服,初时只有粗糙的皂布缠腰,近日好一点,换上柔软的丝帕,用来包裹娇嫩的身体也没有那么难受。鞭伤己经大致痊愈了,只剩下玉阜那一道淡淡的鞭伤。想到这里,安莎禁不住掀开腰下的汗巾,定睛细看。
除了那一道还没有完全消褪的鞭痕,贪起的肉包子仍然光滑如故,按下去也不再疼痛,纵然今夜来的是大个子崔午马,也能与他一战了。这个大个子的比捣面杖还要粗大,捣进去时那种撕裂的感觉也真要命,时更是使人失魂落魄,但是怎样也好过昨夜那个老头子,不温不火,叫人咬碎银牙。
看来是周义的主意,不知道是不是嫉妒,自从知道自己与吕志杰有一手后,当天晚上,余丑牛和崔午马便把自己奸了,自此以后,便成了府中侍卫的泄欲工具,有时还要用嘴巴侍候那个狠毒的杨酉姬,不过只要能够活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安莎自问己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周义守信,照理该能活下去的,至于要吃什么苦头,受多少委屈,已是不重要。
思前想后,安莎可真后悔和周义作对,无奈后悔已经太迟,唯有忍辱负重,希望逢凶化吉。念到周义时,安莎心里便仿如打翻了五味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既恨他冷酷无情,更渴望他能够不记前嫌,重修旧好。
安莎就是这样胡思乱想来排遣牢房里的寂寞的。思索之际,忽地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只道又有人需要发泄,张眼一看,进来的却是捧着饭菜的余丑牛和崔午马。
“吃饭了今天这么早。咦,怎磨有鸡有肉,还有酒?”
“对了,吃好一点,便可以有气力上路。”
“上路,要去那里?”
“回老家呀。”
“太阳该快下山了,怎么现在才上路?”
“下山了也没关系,我们会侍候你上路的。”
说话的是杨西姬,手里还拿着白绫。“这这是什么意思?”
安莎害怕地说。
“皇上有旨,你行刺王爷,罪大恶极,更不能让你在外面胡言乱语,下令赐死,你想上吊,还是服毒呀?”
杨西姬森然道。“不我不要死王爷答应饶我性命的呜呜我不要死!”
安莎如堕冰窟,尖叫道。
“这是圣上的意思,王爷答应也没用的。”
余丑牛叹气道。“我要见王爷呜呜求你带我见他!”
安莎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哭道。
“见了王爷又怎样,你一点用处也没有,留下来有什么用?”
杨酉姬晒道。“有用的呜呜我可以给他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也不会乱说话的。”
安莎泣道。
“你这个破烂货,凭什么当王爷的奴婢?”
杨酉姬不屑道∶“不说王爷的妻妾,要第一等的女孩子才配当他的奴婢,次一等的当,你却是也不如”
“不能当也可以当壶的,你能不能当大家的壶?”
崔午马笑道。
“当什么都行,不要杀我。”
安莎大哭道。
“酉姬,看她这样可怜,你帮她向王爷求情吧。”
余丑牛同情似的说。“王爷也帮不上忙的,要是饶了她,便是欺君大罪,不要命了吗?”
杨酉姬冷笑道。
“什么欺君大罪?”
这时,周义与玄霜进来了。
“王爷,你来得正好,他们想为她求情哩。”
杨酉姬说。
“王爷饶命,不要杀我!”
安莎狗儿似的爬到周义身前,抱着他的大腿泣叫道。
“不是我不饶你,而是皇上”
周义为难似的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安莎哀求道。“饶你也成,可是我有条件。”
周义早知如此,正色道。
“我答应,什么条件也答应。”
安莎急叫道。“第一,从今以后,你必需隐瞒自己的身分,要是不相干人知道了,便是你的死期。”
周义说。
“是,我知道。”
安莎点头道。“第二”
周义还没有说毕,魏子雪突然匆匆而进,急不及待地说∶“王爷,有状况。”
“什么状况?”
周义问道。
“树洞有信,这是抄本。”
魏子雪送上抄本道。上边写着“地字叛逃,阿杰失踪,转安为危。”
左上角还有一个小小的“二”字。
头两句的意思很是明白,马文杰失踪还可说事隔不久,传递消息往返需时,奇怪的是冷翠叛逃业己两个月,怎会这时才作通知,至于转安为危一语,该不是评估形势,而是别有所指,要是因而改变了通讯的方式,那便头痛了。
“送进宫里没?”
周义问道。“还没有。”
魏子雪摇头道。
“送进去吧,让我想想,继续密切监视所有有关人等,提防生变。”
周义沉吟澎“属下立即去办。“魏子雪答应道。
“我没空和她蘑菇了,你们几个调教这个壶吧。”
周义摆一摆手,便拉着玄霜离去。“你怎样看?”
天还没亮,英帝便秘密召周义进宫,取来密函的抄本问道。
周义暗里嘀咕,真不明白老头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前些时瑶仙送出“老大有意夺位的消息,他不闻不问,而一则无关痛痒的消息,却如此着急,无奈吸了一口气,压下浓重的睡意,道出自己的看法。
“倘若转安为危如你所料,他们因而改变了传讯方式,我们便不能再从这些密函中得到消息了,是不是?”
英帝问道。“恐怕是这样了,不过儿臣已经着魏子雪严密监视有关人等,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通讯路线。”
周义答道。
“既然如此,你便给我把那些奸细全拿下来,别让一个漏网。”
英帝寒声道。
“要把瑶仙拿下来吗?”
周义怔道。
“这个贱人是主犯,绝对不能放过。”
英帝咬牙切齿道。
“那么太子”
周义心中狂跳道,暗想莫不成老头子决定废去太子。
“我会告诉他的,人证物证俱在,不容他不相信。”
英帝凛然道。
“儿臣拿人时,恐怕会和他对上的”
周义犹豫道。
“你设法别让他知道,也不能关进天牢,另找秘密的地方审问,别让他发现,以免节外生枝。”
英帝叹气道∶“此事只有吕刚和知道,你也约束手下严守秘密,该能瞒着他的。”
“是。”
周义不禁冷了一截,看来父皇还是决定姑息下去。
“我想了很久了。”
英帝好像知道周义心里想什么,唏嘘道:“怎么说,仁儿亦是我的儿子,朕也不相信他如此大逆不道,该是瑶仙这个小贱人唆使的,如果斩断祸根后,他还是不知悔改那便怪不得联了。”
“父皇一番苦心,大哥定能善体亲心的。”
周义暗里舒了一口气,知道还不是没有希望。
“拿下那些乱党后,你全权负责审问,如果情有可原、心生悔意的,大可宽大处理,千万不要冤枉好人。”
英帝正色道。“是,儿臣明白。”
周义答应说。
“瑶仙一事,你要亲自审问,、不能假手于人,朕要知道她是如何害死你母后的,其他的事,你看着办吧。”
英帝继续说。“儿臣知道了。”
周义点头道。
“你宅心仁厚,本来不大适合审问她的,可是此事关系非轻,除了你也没有人能当此重任,但是此女是首恶,更是你的杀母仇人,万万饶不得。”
英帝寒声道。
“儿臣不会饶她的。”
周义心里暗笑道。
“审问清楚后,便一刀杀却,不用请旨了。”
英帝寒声道。
“儿臣遵旨。”
周义答应道。
“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英帝问道。
“估计那些好细有百多人,儿臣预备动角银批令箭,调来二千兵马,分作十队,换上便服,同时分头动手,一天时间就能准备妥当,但是如果要无声无色地拿下瑶仙,却要多一点时间,还要父皇帮忙。”
周义斟酌道。“朕要如何帮忙?”
英帝奇道。
“倘若父皇能请悟通师太邀她上山吃斋,儿臣便可以在那里动手。”
周义道出计划道。“很好,我给你三天时间,朕复朝后你便动手,一个也别放过。”
英帝满意地说。周义回到府中,立即召来魏子雪议事,获悉妙常收到密函后看也不看,便进去太子府求见瑶仙,该是瑶仙知道这些天不便前往慈安庵,遂改变联系方法。
第二天,妙常再往太子府,却是代悟通邀约瑶仙上山吃斋,以后便别无动静,再过了两日,英帝亦重新上朝视事,随即发出几道使朝野震动的御旨。
第一道是以不忠不义不孝三大罪,夺去鲁王周信的王爵,贬为庶人,下令监禁,着宁王周礼接管鲁州,还下令解散前些时周信请旨增募的十万新兵,却没有道出周信获罪的原由。
第二道是以染病为理由,着豫王周智留京休养,却命晋王周义兼管豫州事务。
第三道则是准了吕刚的辞呈,委派刘方正接任城守,同时特许吕刚留京养老。
最后一道则是册封黑山雪梦公主为雪妃,着周礼带同聘礼前往黑山下聘。
对周义来说,前三道是意料中事,最后一道却是有点意外,没料父皇如此心急,也以未能一睹雪梦的庐山面目为憾,然而这时也无心多想,立即下令出发,自己则带同玄霜和杨酉姬等前往紫云山。
瑶仙经常应邀前来吃斋,这天自然没有戒心,轻车简从,在两个侍卫的护卫下,身穿天青色的绣花宫装,登上了紫云山。悟通师太如常地没有亲来迎近,只有妙常伫候门外,由赞慈安庵不许男子入内,两个侍卫没有随着瑶仙进去,自行找地方歇息。“小姐,你可有碰到庵主,”
妙常小声问道。
“她下山了吗?”
瑶仙讶然道。
“你没有碰上她啊?听说皇上突然召见,所以来不及告诉你。妙常点头道。
“正好,我有事找你。”
瑶仙不动声色随着妙常走进静室道。
静室己经摆放了丰盛的素斋,瑶仙也不客气,径自坐下,说∶“有没有消息?”
“没有。”
“坐下一起吃吧,我有一份加急快递要送回去,待会你安排一下。”
“又出了什么事最紧要的是刘方正接任城守,还有鲁王被贬厂晋王兼管豫州。”
“那么要太子不动手也不行了。”
“不错,问题是该什么时候动手。”
“如果主上说不”
“他还会听我的。”
“我看主上会答应的。”
“要是他答应了,也不知是祸是福。”
“为什么?”
“我看刘方正不大可靠。”
“因为青菱公主么?”
“他好像迷上这个妮子,要是给她知道,一定会坏事的。”
“太子知道吗?”
“我己经不断的告诫他要小心了。”
“如果办成此事,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你想回去吗“我很想回去看看,但是”
“要是你想回去,我可以安排。”
“如果没有你一起,我独自回去不是送羊入虎口?”
“我也未必保得住你。”
“小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你我情同姊妹,有什么问不得的。”
“我我真不明白,我是为了给家人赎罪,让他们活得好一点,才投身为奴,给主上办事,你你为什么甘冒奇险?”
“是他养大我的,我能不听他的话吗?”
“你你是公主?”
“当然不咦,你怎么了?”
“我我的头很昏”
“妙常,你没事吧啊是你你们怎么进来了?这里不许男人乱闯的!”
“来不得吗?”
说话的是周义,还有身穿劲装的玄霜。
“发生了什么事?”
瑶仙忽地听到外边传来许多脚步声,也顾不得查看妙常为什么突然伏倒桌上,问道。“没什么,该是我带来的人吧。”
语音未住,杨酉姬便领着十多个铁卫闯了进来。这时玄霜却走到好像失去了知觉的妙常身旁,动手捏开牙关,低头检视张开的口腔。
“玄霜,你你干什么?”
瑶仙感觉脑海中昏昏沉沉,周身软弱无力,暗叫不妙道。“看看她的口腔里有没有藏着毒药啊!”玄霜森然道。
“她怎会”
瑶仙强打精神叫。“你有没有?”
杨酉姬也走了过来,一手扯着瑶仙的秀发,拉起苍白的俏脸,也像玄霜般一手捏开牙关,定睛细看。
“”瑶仙大叫大嚷,却给杨酉姬捏着牙关,说不出话来,也没有气力反抗挣扎。“她有一个牙洞,该是用来放置毒牙的。”
玄霜发现道。
“她也有一杨酉姬附和道,却仍然是小心翼翼地逐一检查编贝似的玉齿。
“瑶仙,我知你一定想问我们为什么这样对你?”
周义大模大样的坐下说∶“因为你是宋元索的奸细,我们是来拿人的。”
“她的嘴巴里没有毒牙。”
杨酉姬放开瑶仙的牙关说。“我不是,不要冤枉我!”
瑶仙喘着气说。
“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我们岂敢无礼。”
杨酉姬讪笑道。
“我要见太子!”
瑶仙急叫道。“见他有什么用?相见争如不见嘛。”
周义大笑道。“你一你要造反吗?”
瑶仙眶皆欲裂道。“我不是太子,岂敢造反。”
周义冷笑道∶“只要你招供,我是不会难为你的”
“你你在斋菜里下了什么药?”
“由于我不知道你们主仆的武功深浅,也不想多费气力,所以这几碟下了的是软骨散,其他下的是酝酬香,软骨散不消说,酝酬香能使人熟睡不醒,你好像吃了不少,至今还没有睡过去,看来你的内功不俗呀。”
周义笑道。
“你你好恶毒!”
瑶仙骂道。“这算什么?”
周义哈哈一笑,竟然伸手把瑶仙抱入怀里,在她的身上摸索着说∶“如果你不识好歹,我保证让你生死两难。”
“不不要碰我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嫂子!”
瑶仙惊叫道。
“你想得真美,老大干过的女人便是我的嫂子吗?”
周义冷哼一声,一手便往高耸入云的胸脯握下去。“可要剥光她吗?”
杨酉姬谄笑道。
“不急。”
周义得寸进尺,大手往瑶仙的衣襟里探进去说∶“且看里边有些什么?”
“一定有两个子。”
杨酉姬格格笑道。
“没错。”
周义在衣襟里放肆地摸索了一会,抽手而出,手上拿着一封信说∶“但是还有这个。”
“一定是她预备送交宋元索的情报了。”
玄霜笑道。
“人赃并获,你没有话说了吧?”
周义冷笑道。“太子我我要见太子太子!”
瑶仙呻吟地叫了几声,最后螓首一摆,终于失去了知觉。
“看来她的武功不俗,要不是下药,恐怕真要大费手脚了。”
杨酉姬叹气道。
“就算不用药;难道她跑得了吗?”
玄霜晒道。“外边两个侍卫没有发现不对吧?”
周义问道。“没有,他们还在呆等。”
杨酉姬答道。
“让他们等吧,我们从后门走,小心一点,不要阴沟里翻船了。”
周义随手再点了瑶仙的麻说。
瑶仙从睡梦中徐徐醒转,动了一动,发觉身上有点冷,张眼一看,随即惊恐地大叫起来。原来瑶仙身处一个空洞的石室,身体靠坐墙旁,粉臂吊在头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乾乾净净。
瑶仙接着低头一看,不禁脸色大变,凄凉的珠泪更如断线珍珠地汩汩而下。
裙子是没有了,两腿左右张开老大,只剩下嫩黄色的绣花汗巾,但是汗巾不是包裹着,也不是掉在一旁,而是花儿似的掩着大腿根处,传来怪怪的感觉,分明是塞了进去直觉告诉瑶仙,那是周义亲自动手,此刻还好像残存着指头在里边肆虐的苦楚。
瑶仙哭了一会便不哭了,因为哭也没用,咬一咬牙,勉力合上粉腿,发觉虽然乏劲,却没有那么软弱无力,知道软骨散的药力开始消退。
事到如今,瑶仙已知周义经己识破了自己的秘密,问题是他究竟知道多少,从何而知,是不是硬挺下去,等待周仁援手,抑或是见机行事,承认是南朝细作。
纵然招认,瑶仙也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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