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门外有人恭敬道:“姑娘在吗?奴婢是庄总管派过来的,庄总管说了,姑娘住在此处,和身份太不相符。之前他和嬷嬷们提过一次,嬷嬷们却说要让姑娘历练历练,如今两年过去了,庄总管觉得也历练的差不多了,先前事情多,便忘了,如今让奴婢请姑娘和浣娘搬去兰萱院住呢。”
元媛听那个婆子连珠炮般的一串说话,像是唯恐自己打断了,就不能替总管道出那些为难似的,不由暗暗好笑。回过头去,只见浣娘面上泛出光彩笑容,正目光熠熠的看着自己。她连忙摆摆手,示意对方沉住气。然后回过头去,沉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就说我的话,两年多都住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如今这些账本还没看完呢,待把这些都理清了,再搬不迟,让人把那院子好好的收拾一下。”
那婆子来了一趟,连门都没进去,待要多问几句打探下消息,又想起昨日元媛的手段,不由身上打了个颤,只好不甘不愿的应了一声,便退下去了。
元媛听见她的脚步声远去,又起身看了门外窗外都没有人,方叫过芳草芳龄,细细吩咐道:“你们今日出去,必然有人来套消息,不必瞒着,就说我从账本里查出了许多问题,一直到今天早上,脸色还阴沉着呢。若有人问都是些什么问题,你们就简单说几件,一是粮食的收成,还有查出许多账目上的亏空,别的一概只说不清楚。恩,该如何不让人疑心,你们两个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芳草芳龄齐齐点头道:“姑娘放心吧,我们别的虽不通,但欲擒故纵故作神秘,被逼得急了才说出来这些小把戏还是懂的。只是有一样,若把这些说了出来,姑娘难道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吗?”两个女孩儿一边说着,就下意识的看了那桌子上的碗筷一眼。
元媛呵呵一笑,胸有成竹道:“这个你们不必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她在心里冷笑道:哼,我就怕他们不跳墙呢,若不跳出来,我又怎么可能让这庄子换一番天地。
待到芳草芳龄走后,元媛就对浣娘道:“你去后院,把那活鸡给还回去,记住,一只都不要少。”
浣娘一怔,接着急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芳草芳龄散步布了消息,我正怕那些人真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想着该怎么防备好,你如今却要把五只鸡都还回去,到时若有人……在饭菜里做手脚……”
元媛不等她说完,就笑着道:“你放心吧,我自有道理。这府里的人虽然可恨,但肚子里的弯弯绕却不少,我若不布下点疑阵,显显手段,他们也不肯轻易下手,显露本来面目的。为了咱们以后的安宁,这一次只能兵行险招了。”
浣娘仍是一头雾水,但看到元媛面上自信的神采,不知为什么,她就觉得心下大定了,似乎只要有这位姑娘在,所有的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因此便提了五只活鸡,仍旧送回后院,不提。
待她们都走后,元媛便溜达着来到了后面院子的一小片树林中。她的这个计划并不是随性而起,而是筹谋了多日,在这林中,已被她用笸箩和粮食捉住了几只鸟儿,此时见周围无人,便用布包了鸟笼子回来,因为速度快,所以也没人发觉。
且说那总管庄乾,因为昨日元媛的行动,只弄得他心神不定,一夜也不曾好睡,今日清晨起来,猛然想起这个主子还住在柴房一般的陋室中,便连忙派人去接她们搬去兰萱院。他心里想的是:那主仆两人一向都是软弱可欺的,虽说如今因为险些病死而开始奋起反抗,但毕竟是女人么,只要稍稍卖点好,日后再不欺压她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毕竟她们两个娘们儿,日后还要倚仗我呢。
因这样想着,方觉心下稍安,谁知不一会儿,便听那婆子回来说姑娘暂不肯搬去那院子里。庄乾当时就是脸色一沉。在地上踱了几步,心道怎么着?也别太给脸不要脸了,凡事适可而止才是最好,真惹急了我,你们两个女流之辈还能落得了好吗?昨儿虽是一时小聪明,但也别太张扬,难道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么?
他这里在肚子中腹诽,面上却一点不露,只让几个亲信的人想法子去后院打听消息。这里也无心做事,只在屋里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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