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着。果然,大半个时辰后,就有两个亲信回来,说花重金从芳草芳龄那里得来的消息,元媛查出了不少亏空。只是那两个小丫鬟没有知识,大部分也记不住,只隐隐听说有什么粮食收成的问题,还有账目也不对。
庄乾的脸色更难看了,磨了几下牙齿,忽然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茶水登时溢出来,只听他咬牙道:“果真是不知道好歹了,我倒有心从此后抬举她们,哼,偏偏不识抬举,大不了就豁出去,闹一个鱼死网破。”
那几个亲信也忙跟着骂了几句,这时就见又一个小厮跑过来道:“总管,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昨儿晚上她们从后院要的五只活鸡,已经都送了回去。”
庄乾“哦”了一声,看一眼那小厮道:“你可问清楚了?真的都送回去了吗?就是那五只鸡吗?这可是关系到你我性命之事,你可不能糊弄我,否则我若倒了,你们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那小厮连连道:“是是是,总管你吩咐的郑重,我哪敢胡乱应付差事。真真打听清楚了,说就是那五只鸡,都送回去了,毛都没少一根的。”
他虽这样说,但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心想五只鸡罢了,用得着总管这样上心吗?其他人也都不解此种含义,纷纷小心询问。
庄乾便绽开了一丝笑容,捋了两把胡须道:“也怪不得你们不懂,这里面的说道深着呢。啧啧,难为那么一个年轻女人,怎么就思虑的这般周到?不过还好,她总是女人,只知道防备一时,不知防备一世,啧啧,说到底还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说完,见那些仆人仍然不解,就笑着道:“那位媛姑娘昨儿立了威,生恐和浣娘两个势单力孤,被我们所害,所以就让人捉了五只活鸡送去,如果我没猜错,定是试验饮食的。今日她之所以又把鸡给送了回去,便是因为昨晚和今早的两餐饭都没有问题,她以为咱们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怕了她,从此后她便在这庄子里站稳脚跟了。殊不知我正是等着这个时机呢。”
他一语未完,那些仆人们已经都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个哆嗦了半天,方战战兢兢道:“总……总管,您……您不会是起了杀心吧?这……这可使不得,奴才害主,是要受刮刑的啊。”
庄乾哼了一声道:“瞧瞧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告诉你们,别再做梦了,这媛姑娘已经摆明了是要拿咱们开刀,这些年因为没人查,我的胆子也是大了些,原指望着她是女人,不懂那些,不过做做样子,如今看来,是我料错了,再不想办法,我这总管就别想做了。”
他说到这里,就冷哼了一声,看着那些面色各异的仆人们道:“你们也别打着好主意,这些年你们跟着我,且不说我有没有亏待你们。你们自己想想,那位媛姑娘就能放过你们吗?一个个把那些心思收起来吧,咱们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落马了,你们也跑不了好,这几年眼红你们的人也不在少数,,没了我的庇护,你们还怕那些人不赶紧着落井下石吗?”
一席话说得几个仆人都是悚然而惊,恶念立刻便从心中升了起来,当下便都表态道:“总管你说怎么干吧?咱们都听你的。哼,不过是个小王爷撇了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娼妇,还真以为自己就成了主子娘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也配得上主子这个称呼。想必料理了,小王爷只有高兴的份儿,再不会理会的。”
庄乾冷笑道:“那是自然,要理会也早就理会了。小王爷被逼着娶了她,心里不知道怎么恼呢,咱们若成事了,恰好去了小王爷心头的一根刺,再没有彻查过问的道理。”
他这样一说,那几个人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和庄乾密谋了一番,便把这事儿商量定了。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元媛故布疑阵,果然就引得这几个人狗急跳墙,此时他们还不知道那个被他们鄙视的女流之辈已经张好了网,正等着他们呢。
庄乾到底还是谨慎老成的,没有急着下手,不过在内院里传出元媛已经看完账本,第二天就要找几个管事问话的消息后,他也沉不住气了。当天晚上就安排人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