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萝很快取来了芦花酿,也很识趣地先离开了。
凉亭内,只有秦殷和江辰二人。
月光正好,而他们有说有笑,几杯酒下肚之后,秦殷才知道为何爹爹这么迷恋酒的滋味,可让愁肠更愁,也可让兴致更兴。
她只觉得这芦花酿味道极好,入口即甜,清甜之余,就带着淡淡地酒气,不刺鼻,但很温暖地感觉。
“江辰,你说,明日入了宫,是否一切……都会变得不同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喊了他的名字,却如同冰雪顺着酒酿下肚,让暖意一下子扩散开来,变得清晰而又明朗。
江辰觉得这名字,竟然从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嘴里说出了别致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在害怕。”
他清楚地很,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都有着远大的报复,也有着别样的憧憬和情怀,他们冲着心里的这个目标奋斗,义无反顾。
可能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才会在省试时,宁愿给她这个机会,才会在城西一事中,带她入东宫。
这个官途可能不会一直很明朗很幸运,但她若坚定不移,他有何理由袖手旁观?
突然,秦殷“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很开怀,笑得眼角都带上了泪珠。
“我说江辰,在你眼里,我秦殷如此不堪一击吗?”
酒意有些顺着肠胃而上,晕乎了视线,她却反而觉得脑袋越发的清醒,“可能害怕这个词,已经不再适合我了。”
江辰也笑了,又给各自的杯子里倒上了满满的芦花酿,芦花的香气摩挲着二人的鼻尖,也荡进了二人的心窝。
秦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畅快。
“江辰,你能说说,你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吗?”
江辰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道:“如果我说是……靠颜,你信吗?”
秦殷也认真地看着他,然后笃定的点头道:“信,为何不信?只可惜当今圣上不是女皇,若是啊,这日日上朝见着你,也得笑破了嘴。”
江辰听了这话,第一次如此畅快的放声大笑。
原来不拘泥的秦殷,如此有意思。
她咂了咂嘴,一只手指着江辰,一只手戳着自己的脸颊,好不让有些昏沉的脑袋坠下去。
“对了,还未请教大人,姓氏为江,名为辰……字呢?”
江辰嘴角的笑意敛了敛,比起眼前的秦殷,他的头脑要稍稍清醒些,“无字。”
秦殷突然就不笑了,她怔怔的看着江辰,看了好一会儿,倏尔又展唇笑了,“你骗人,你有字的,连你身旁的侍婢都有字,香萝,字子湘,你怎么会没有字呢?”
江辰彻底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直直地看了秦殷好久,直到她只能用双手撑着下巴才能不让头往下滑时,他才确认。
她醉了。
“不然,你为我取一个字如何?”
江辰觉得自己可能也是有几分醉意了,看着月华下的她,竟觉得这娇憨的模样煞是动人,长长地睫毛轻颤着,遮掩了一半的明眸,微微翘起的唇角竟让看着的人也不禁笑了起来。
他暂且不敢想象,她长大之后,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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