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装、一双quvci的鞋子和一只louisvuikon的皮包当作赔礼而这么买下来,非十来万不可。
她这人很想得开,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倒不如给她点实质帮助。
现在她人在玉井镇,最合适的穿着是一件两百块的t恤,再配上一件耐磨、耐操的牛仔裤就成了。要是真把那些行头给穿在身上,肯定和这里格格不入;再说,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要帮忙做事还得换来换去的多麻烦,
“可是,你不留音信的离家出走,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我不见得神通广大,但是我仍愿尽自己的一分心力。”
“听好!我只是没有告诉我父母我要到哪去而已。”她至少留了封信要她父母放心;并且告诉他们,等到她自己想回去时就会回去。“至于其它的事,我可是全部处理好之后才离开的。”
“可是”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江文静打断了他。
“瑞丹,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怎么长舌了起来?”她印象中的他,是少言谨慎的。“我已经够成熟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错!你的不告而别是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但是伤痛我想,你应该知道其实我也不爱你。”当初这段没结果的婚姻,根本就不曾有爱存在。“所以啦,根本提不上什么伤痛。”
基本上,在得知他逃婚的前一刻,她也曾有过逃婚的念头;只是还来不及实现,便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先偷跑了。
“我只是气你,为什么一个人跑掉,却留下这么一个大烂摊要我收拾;还让我被我母亲仆轰炸,被迫承受来自亲朋好友‘同情’的眼光。好歹,我们也曾是朋友—场,你要落跑起码事先通知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你不怪我?”
听她这么说,她是不为他在婚前抛弃他这事生气喽?
“怎么不怪!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落得公司待不下去、家里也住不下去的困境。”
可是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遇上现在的杨瑞丹,也不会知道真爱是什么感觉。
是啊,她是真的爱他当然啦,除了视觉上顺眼外,他那朴实无华的沉稳个性,也是她所欣赏的。
她可不像小竹小说中那些个对男主角一见锺情后,又拚命否认的女主角;况且她也不想学小说中的苦情主角,得费尽历尽艰辛,才换得对方一句“我爱你”
人生如此艰难困苦。再说,坎坷的爱情,很可能在还来不及尝到爱情的甜蜜,便已经尝尽那苦涩、无奈的苦果。
“对不超,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
“哎呀!你先别急着道歉,我还没说完。”看他只差没双膝落地向她磕题认错的可怜模样;她不由得又善心大起。
闻言,他抬起头来,睑上有着不解。
“虽然你害我公司待不下去,连家也住不得不过,说来我还真得感谢你一件事。”
“什么事?”
在他造成了她诸多不便之后,她竟要感谢他!
“如果不是你的‘抛弃’我也不可能到这里来,也就不会认识另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男人;而如果我不认识他,那么我就不可能知道,原来我的心情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见不着他就会心神不宁,可真见着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当然也更不可能相信,原来这世上还真有一见锺情这事。”
“你说你爱上另一个也叫杨瑞丹的人!”他相当不可思议。“和我同名同姓?”
“你可别自恋的以为这是移情作用啊。”她紧急提出说明。“他长得可是和你一点都不像!”
不是她故意损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她真觉得她爱的“杨瑞丹”可是比他帅上许多这绝不是出于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心理作用。
“如果可以,我还真不希望他和你同名同姓。总而言之,要不是你的逃婚,我也不可能到这里来,更不可能认识他了。”
或许,他们两人终究有相遇的一天;但更有可能的是,真到那天来到也只能大叹相见恨晚,或是恨不相逢未嫁时
江文静记得经典电影名片“真善美”里有一幕,就是女主角玛丽亚要离开修道院,到男主角家前所说的一句话上帝若是关了一扇门,必定会开另一扇窗。或许,她和眼前这个男人婚姻的不顺,就是她和另—个杨瑞丹相逢的开始。
现在想想,命运还真是奇妙。彷佛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有它一定的道理存在。若不是两人同名同姓,她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可能还要兜上好一大圈,才会相遇相爱也说不一定。
“这么说来,我不但成就了自己的爱情,还帮你寻得了真爱?”至此,他终于卸下了心中沉重的愧疚感。“幸好在这个事里,没有人是受害者。”
想到这里,他终于可以坦然无虑的和allen展开新生活。
“你要这么邀功我是不反对。只是,你要是想从我这儿敲什么媒人礼之类的东西,可是想都别想!”
因为她猜想,小竹肯定会当仁不让的自谢:她才是促成她和瑞丹两人的大媒人。
“媒人礼倒是不必,你只要带我去看看那位让你一见锺情的男人就成了。”
“这有什么问题!先等我把垃圾丢到垃圾筒后再说。”她可没忘了脚边那一大袋的垃圾。
“文静,虽然我没这个福气和你结为夫妻,但是,我相信娶到你的男人会是最世上幸福的男人。”
江文静是个好女人,只可惜他只能将她当朋友,
“那当然!”她很是不客气的接受了他的赞美。
在她去丢垃圾的同时,杨瑞丹可也没闲着。除了要将明天使用的食材打理好之外,还得去盘点一下仓库里的乾料有没有欠缺,冰箱里一些生鲜类食品还需不需要补充之类的事。等做完这些事后,今天的工作才算正式告一个段落。
“瑞丹!”就在他做完盘点工酌瘁,他意外发现店里居然来了个他最不想见的人。
“维妮,你怎么来了?唯圣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照道理说,她应该再过几天才会到这儿来:因为通常她都是每两个礼拜才会出现在这个和她格格不入的小镇,而且每次都和朱唯圣两人一起盛装到访。
“他啊,”周维妮一副不想回答的模样。“他现在忙得很,没时间跟我到这里找你。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看来,她时间还选得不错。“是不是生意做不下去,乾脆提早收摊啊?”
他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正她就是认定他的店赚不了什么钱,肯定会维持不下去。
“还好,只是想早点休息而已。”待客之礼还是不可失。“维妮,你要不要暍些饮料?”
“不了,这些有人工色素和糖分的东西可是美容大敌。”为了要将身上衣服穿出最好的质感,对于身材的保养她可是不遗余力。“给我瓶矿泉水。”她习惯性用命令式口吻,向他要了一瓶矿泉水。
“瑞丹,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你就别硬撑了,到我爸的公司上班吧。”
其实,这几年她会如此锲而不舍的跑来这儿游说,除了不想放弃他之外,也有她实质的考量。
她爸就她这么一个独生女,总有一天他所有的资产会转移到她身上。到那一天,她就是手握公司经营权的最大股东。
或许别人以为她只是成天像只花蝴蝶般,穿着漂亮的名牌衣服在公司里晃来晃去,但其实公司里的大小事情,她也略知二了
而她立即明白,如果要她一人独撑大局,实在是过于勉强;而且,很可能因为她生疏而使得她父亲辛苦大半辈子的经营权,被其他有野心的股东给夺走。这种事情,是她怎么样也不想看见的。
她需要一个可靠、能力强,又可以信任的男人来帮她。
周维妮的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但是她也明白,这些男人十个当中,有五个半是草包;剩下来的四个半,要不是捎想着少奋斗三十年,要不就是想从她身上捞些好处,全是些不可信任的男人。
放眼望去能符合她条件,而她又欣赏的男人也只有他一个。虽说周,杨两家以前是世交,但是她和杨瑞丹的交情并不算特别好。
等到她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时,才知道他已经有个交情颇深的女朋友。不过这种小事,对她来说一点也构不成威胁,她对自己可是有十足的自信。
而正当她信心满满的想从别人手中抢回他时,却又意外发现杨家两兄妹居然无声无息的失踪了。
为了找到杨瑞丹,她可是费了不少工夫才知道他跑到这偏僻的小乡镇落脚。
当她看到他居然穿着—件沾满油污的围裙时,她简直快疯了—个顶着哈佛大学金融硕士头衔的男人,居然放弃了大好前程,跑到这个小乡下来卖面!这就好比是把爱马仕的招牌凯莉包,拿给一个穿白衬衫、蓝裙子的小女孩当上学用的书包一样实在是太浪费了!
他应该是站在社会金字塔的最顶层,做着可以影响上万人的决策,而不是在乡下卖着一碗七十块的牛肉面!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在硬撑?其实我的生意还不算太坏。”
基本上经济不景气,造福的反而是他这种不以高价位走向的小吃店,再说,中国人一向是一个喜欢美食的民族:只要是真正美味的东西,不论开在任何地方,都会有人愿意不辞干里,跋山涉水而来。
或许是周维妮的生活环境,让她以为所谓生意好的餐饮业,就必须是时时刻刻高朋满座,连片刻都不得闲。
“维妮,趁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把话说清楚。”
这话早该在她第三次出现在他店里时就说了,只是那时闲杂人等太多她总是挑在生意特别好的时候出现他要是真说了,恐怕会伤到她那过于强烈的自尊、心。
虽然她的脾气骄纵、任性,有时候还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当众伤了她的自尊心,不给她台阶下,只怕日后会引来更大的事端。
“其实我们两个根本不适合。”
杨瑞丹不懂为何周维妮会在两人相识二十余年之后,才突然对他提起兴趣。如果他没弄错,她喜欢的应该是能陪她游山玩水,事事顺她、让她的男人而他是完全不符合她的要求。
“我不清楚你找我到你父亲公司工作的目的何在;但是,我相信这绝对不只是纯粹想帮助世交的单纯心态。”
周维妮见他已经把事情挑明了讲,她也不讳言的说:“你说的没错!的确没这么简单。你应该知道我爸爸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而他的一切最后都会由我继承。所以,总有一天,我必须接手我父亲的企业集团。”
“这和我这个局外人应该没关系吧?”
“是没有关系,但是,我希望有。”
周维妮的回答完全困惑了他。
“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想将她父亲的事业集团交到他手上!她到底在想什么。
“很简单啊我希望你娶我,帮我稳固我爸的事业;同时除掉那些处心积虑想在我接手集团之后,打算把我推下来的股东。”
“什么!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听完她的话后,他真不知该说她是天真还是现实得过分。那该是十年后的事,她也未雨绸缪得太早了。
“你为什么不试着开始慢慢接触你父亲的事业,等那一天真的到来,想必你早已驾轻就熟了。”
“我了解我自己。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爸爸也了解这—点,所以对于我们两人的事,他是乐观其成。”
周维妮早在十年前就知道,她自己不适合从商;若真要勉强硬撑,到最后恐怕弄到心力交瘁,还不见得有理想的结果。与其如此,她何不找个能力超强的老公,作为她强而有力的后盾?
“你不试怎么知道自己不成?”
“你以为我没试过?”周维妮相当诚实的说:“就是因为试过才知道不行;要不然,我现在应该是忙着批公文、视察分公司,而不是到这来游说你了。”
“维妮,你要知道你所要求的事,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杨瑞丹认为她简直是强人所难。
“你是指什么?娶我?还是到我爸的公司上班?”
周维妮是明眼人。上回她和江文静起冲突时,虽然他是顺了她的意;但是她可以感觉出来,他的心还是偏向江文静。要是他选择娶她,那么他势必得顺道接收她父亲留下来的事业。
“两者我都不可能接受。”
如果他想要,依他自己的能力到外头自组—个公司,照样能做得有声有色,根本不必到别人的屋檐不听他人的使唤做事;再说,事情的关键也不在此。
简单的说,他对于每天生活在庞大压力下的生活已经感到厌倦,他要为自己找回一种属于人的生活方式,一种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虽然每个行业有它该受的压力、该负的责任,但是他宁可这些变数是由他自己决定,而不是顺着情势走。
“维妮,我相信依你的条件,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以及更杰出的管理者,来帮你处理以后你父亲交给你的事业。”
“你说的话包含了太多的不确定性。既然我眼前已经有一个能百分之百符合我条件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要是我真这么做,岂不是更浪费时间!”
舍近求远的做法,她或许曾经做过,但是这次她不会再这么傻。
杨瑞丹对她的偏执感到不可思议她实在是太一厢情愿了。看来不给她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是不行了。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眼前的男人,就只打算待在这里卖着一辈子赚下了大钱的面,并决定娶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人!这样你就知道,要是你再继续坚持下去,只是在浪费你为时不多的宝贵时间。”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两个礼拜前,给我下马威的那个女人?”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自从那天在这儿和她打过照面后,周维妮回台北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人将她的生乎调查得一清二楚。从小到大没人敢打她,而江文静做了。
“就是她。”杨瑞丹不打算否认反正,他想娶的就是她。
“喔即使她心里爱的,是另一个叫杨瑞丹的男人也无所帚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知道文静的前任未婚夫也叫杨瑞丹?“你调查她?”
“当然啦!对于我的情敌,我当然要先了解一下她的匠细,才能定出对我有利的作战计画。”
“你不觉得这么做是侵犯了她的隐私!”
对于她的做法,他怎么样也无法苟同,再说,有关文静的任何事,他都希望是由她亲口说,而不是由别人的口中知道。
“隐私?”周维妮笑了笑。“她到玉井镇来,她身边朋友没半个知道,可以说是突然消失;而她的朋友、同事,甚至是亲戚,都认为她是为了怕触景伤情,所以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机会在婚前被自个儿的未婚夫抛弃;更绝的是,这个未婚夫抛弃她的原因,居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一个连男人都斗不过的女人哎!真是可耻啊。”
“我想,这个和文静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杨瑞丹听到她这么贬低江文静,马上挺身为她说话。“可耻的是那个临阵脱逃的男人!”
设身处地的为她想,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那天当她知道他名字也叫杨瑞丹时,那股气愤难平的模样。
“他明知道自己爱的是男人,却又要文静嫁给他;更可恶的是,居然在婚礼前一刻逃婚,这教文静情何以堪!”
“那一定是她的魅力不够,才会让她的未婚夫和个男人跑了!”
在周维妮的观念里,她根本无法接受一个男人会爱另一个男人胜过女人的事在她的世界里,这种事是根本不存在。
“好吧。”杨瑞丹发现和她多说无益。“就算她的魅力不够也无所谓。我倒感谢她对那个男人的影响力还不到家;因为要不是那个男人逃婚,我也不会认识文静,要不是那个男人,我也不可能发现我迫切想要和一个我只认识一个月的女人结婚。”
总而言之,不管周维妮再怎么说,他就是非她莫娶。
“不管她现在心里有没有我,甚至她心里有另—个男人的影子在;只要她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我绝对比上一个男人更爱她、更珍惜她!”
周维妮和杨瑞丹没有发现,当他们两人为了江文静的事,—来—往的同时,门口早站了一男一女,专注的聆听两人的对话。
“恭喜了!你很幸运找到个好男人。”
女人深情的看着正激动为她辩护的男人,抬起头来对身旁的男人说:“谢谢,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