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真快啊,晚一点我估计就要死掉啦。”时淩拍着苗予桃的背,却毫不留情地说着扎刀子的话。
苗予桃将脸埋在时淩的颈窝中,怜声道:“姐姐你可不可以别激我了。”
时淩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苗予桃终于在时淩的怀抱中缓过了情绪,他小心翼翼地对着时淩上看下看,发现时淩的头发有些凌乱,登时黑了脸,跑到院落之中的满蝶桃树下狠狠拍了下栖息在上面的一串蝴蝶。
紫蝶一时不稳,扑簌簌地掉下来好几只,就像是被主人辣手摧的花。
时淩却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了,可是等苗予桃回头的时候,她又立马换上往常那样的冷漠。
苗予桃的眼睛顿时亮了亮:“姐姐刚刚对我笑了。”
“你看错了。”时淩道,紧接着如同无事发生那样回到了房中关上了门,余留苗予桃一个人在院落外独自面对这一片狼藉。
直到她回到了方才阴暗的角落,才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目光中不经意间闪过一点极淡的忧伤。
“说了多少遍了,别动真感情啊……”
……
流言四起,民生惶惶不可终日。
南疆王倒下了,因为疱疫。作为继承人的滕子蔓不得不出来把控大局,立冬后的第一天,就南疆王的逝去,南疆举行了国丧。
说是国丧,其实也没多大规模,因为疱疫,皇族也穷得叮当响,滕子蔓在这个节点也不敢铺张浪费,只好举行了个简单简陋的葬礼,没有万人空巷为王送行,只有几个亲近的皇族前去吊唁而已。
连国丧这本该大规模的活动,经费都缩得可怜,总算是稳住了一点动荡不安的民声,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立冬过后,万圣教如野火燎原春风又生一般,挨过了疱疫初期,仅剩的人就开始游说,洗脑,反动依然存在。
他们说,疱疫是天神降下的惩罚,是南疆让万圣教下台的不义之举惹怒的神明,只有恢复往年的活祭,才有可能让南疆的疱疫过去。
苗予桃和南疆王的起义,打了十几年的仗,却因为天高皇帝远,没有为民众扫盲开智,历史遗留的问题开始显现,直到后面愈演愈烈,此时缺少人手的南疆政府根本无法阻止万圣教的游说。
本来南疆在这之前的千百年就是一个宗教国,自立为王大赦天下也不过短短十年,改革不够彻底的结果就是如今的政权根本无法改变老一代人根深蒂固的思想。
他们说,要恢复祭祀,于是重新拥护出来了大祭司和圣女。
他们说,要找到祭祀的人,一顿折腾之下,他们将目光放进了苗家。
他们说,那个应该被活祭的人就藏在苗家,祭祀由苗微灵结束,也应该让苗家人承担这个开端。
其实不然,只是因为苗予桃屋中藏着一个被保护好的“小公主”让水深火热的民众嫉妒了,万圣教急需搞出一个能拉拢人心的事情来,于是他们才盯上了这个颇有话题的苗家。
直到声势越来越浩大,直到以苗予桃的权力也无法压住这些暴动,甚至他去办公的时候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民众的愤怒和辱骂。
时淩看得见,苗予桃日渐疲惫,也在缓慢地瘦削起来,甚至好几次回到院中,他也只是抱着时淩亲一亲,安静地看着她大吵大闹发脾气或者冷暴力。
这个时间很多人都开始信仰回了他们虚无缥缈的神,已经没有人愿意再这种环境下 工作,整个南疆国秩序的崩溃好像只需要东风一吹,就可以散成痱粉。
什么自由啊,人民才是国之根本啊,曾经万圣教的剥削和痛苦啊,都被这高压的疱疫打散了,曾经起义军为解放斗而做的努力已经功亏一篑。
苗予桃终于在一日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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