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仿佛看到二人的吃惊发自内心地高兴“皇兄请放心,和亲之事我已叫人备妥,再过五日心澄便可启程去瑜耀国。”
原来此事已尘埃落定。
心澄抿着唇,身子一直在颤抖,她不想就此妥协,更不想白白失去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明知圣旨难违,却还是挣扎道:“陛下,心澄有一事相求。”
“心澄不必这般见外,该叫我皇叔便可。”穆承启背着手,和颜悦色依旧。
“皇叔”心澄轻轻唤了声,心里完全没有底。于她而言,面前的男人和陌生人无异,她不奢望他会倾听自己的话语,但即便存在一丝的意外她都不想放弃。战栗间,她终是开口道:“心澄,心澄不想和亲!”
“心澄!”穆轻言拦住她,摇着头,悄声劝道:“莫要如此冲动!”
心澄愣了愣恍然收声,然而眼里却已含了泪。她何时有过冲动,只是那种不愿充斥心头,无法磨灭。
她想说个“不”字,为了她自己,就算面对的是至高无上的君主。
穆承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笑了一声,赞许道:“不愧是轻言的女儿,这份勇气我很欣赏,不过”他顿了顿,手抚过心澄的脸颊,眼神倏地冰冷“违抗圣旨便是死罪,若你和你父亲还想好生过活,便趁早放弃这个念头。”
这便是一国之君威压,可以凌驾于一切意愿之上。
心澄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身躯僵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里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是怕死,而是觉得自己如此无用和渺小,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难道她就要这样离开这里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没有权利辩驳,没有权利争取,只能被动地去接受这样的结果?
浑身好似冰冷地没有生气,心澄没有再言,她本以为她可以再勇敢地开口一次,却在那种冷漠和威慑面前一再踌躇。
穆轻言知道她的不愿,却也爱莫能助,他何尝没有不甘,没有怒火,然而此刻他同他的女儿一样,没有办法。
穆轻言一手揽住她,施施然叩谢道:“谢陛下恩典。”
说罢,他便搀扶着心澄,颓然出了书房。
心澄还想回头,却生生被穆轻言拉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朝他喊着:“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心澄,有的事,由不得你。”穆轻言只能如此安慰,苍白又无力“若是从前,兴许很多事不会像现在这样。”
“哈哈哈哈!”目送卑微的身影离开,穆承启几乎笑得癫狂,笑声响彻书房,隐约传来了回声。他踱步再三,摊开宣纸,下笔有神间淡淡道:“刚才的好戏可都看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从书柜之后走出,一身素服,身形瘦弱,面色如纸般白皙,不参丝毫血色。
那人道:“都看到了。”
“有何想法?”
“可惜了这样的美人。”
穆承启放下笔,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你倾慕于她。”
“不,先前并没有。”素服的公子笑道“是方才开始,才有些那么觉得。”
对他而言,即便是尤物之名都无法形容刚才的她,那种万念俱灰的神情似乎比这世上任何东西都要美,美得让他想要日日见到,日日放在手中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