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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心致志,她画的是人,还有心,还有那不曾解释过的亏欠。画娘那意气风发的姿态被宫殿消磨得一干二净。画娘,若是我早些与你讲,我是女子……
会不会你早已寻了好人家然后嫁了人。
不一会,在初水高超的笔下,一抹孤傲的身影跃然纸上。最后,初水由感而发,提笔写下了几行隽秀的书法。
待写完,刻上了随意捡来的红章。
就这样,完成。
呈上画卷,画娘疲惫地招呼侍女打开,由上往下看去,直到看到那几串书法。一扫倦意,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她抬头急忙道:“速速把银面脱下,让我看看!”
裴初水如她愿的褪下了银面,也看到了画娘眼中浓浓的失望,只听她轻轻呢喃:“终究是回不来了么……”
初水依然默不作声,等待画娘的命令。
良久,“你留下,做我的专属画师!”初水松了一口气,这就是她要的。
画娘,对不起,利用了你对公子的眷恋不舍。出宫的时候,初水回望天际。有些东西哪怕是情,必须要利用,这是姜儒教给她的。
也许是画娘看见了旧影,她让初水进宫的次数愈多。每次都会盯着初水的身影发上好一会呆。
……
“笑笑,笑笑……”初水刚到襄王府里头,就看到奶娘手中的小世子张开双手面向她呼喊。
初水压抑的脸上终于荡漾起波纹,“川洛”
“笑笑,抱!”奶声奶气的声音确实会让初水动容,她从奶娘手中接过襄王的小宝贝,“川洛,乖不乖,有没听父王的话?”
“川洛很乖!听了!”这个小世子不喜别人,就特别喜欢黏着初水。
初水看着川洛笑得如花一般的脸,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川洛一定要听父王的话!”权位争锋,总要伤及无辜。
“恩”
老天不负炎兆这个东朝王,那琉璃鼎内终于滚出了几枚黑乎乎的丹药。这让人只想远离的东西却被炎兆宝贝似的护在手里。
“恭贺陛下”
“恭贺陛下”周围是此起彼伏的谄媚,无不祝贺陛下炼成了丹药。
“公子,成了!”炎兆面上遮不住喜悦,满是欢喜又再次大摆了三天三夜的筵席。
宴席上,炎兆赐给公子儒一个锦盒,又命小侍赶紧为公子打开。
公子看着这用金帛托起黑丸子,轻笑了一声,起身举袖,“多谢陛下!”然后在众人面前,捻起那颗丸子,放在了嘴中。炎兆看公子服下,心中像吃了定心丸,一股脑的赶忙将那些黑丸子大口吃下。
“陛下似乎年轻了!”不知谁抬头喊了声,而后,接二连三的声音接踵而来。
“陛下更胜当年!”
“陛下英勇无比!”听得殿上的东朝王沾沾自喜。
看了看周围,公子端酒起身,“我敬陛下一杯!”
歌舞升平,乐声四起。而坐下后的公子儒摆玩着面前的酒觞与这里格格不入……
醉酒的东朝王,意兴阑珊,招来一名侍从。随后,穿着华缎锦绣的画娘如步步生莲缓步夺到了炎兆的身侧。
她手中拿着一卷画,跪着呈上,“陛下,这是一名画师给我做的画,您看如何?”
东朝王打开画卷,同样扫到了尾部的书法,不同于画娘初看时的惊异,炎兆的眼中是深深的恐惧,他下意识将画扔出老远。不过回头看到眼泪婆娑的画娘,到口的责问不由心软,“哪来的画师?”
画娘低低地抽泣着,“那是街头的画师画的,人家画了有几年了!这样一副好画,你怎么就说扔就扔了呢!”语气中怨愤,喝醉后的东朝王是听不出来的。而姜儒确实在旁轻笑着。
听到此,炎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放缓了脸色好言相哄,“不就是一幅画么,我再给你几幅就是了!”
而公子儒顿住了把玩酒觞的手,他的视线飘向了面前地上展开的画,眸中神色变幻莫测。突然,他重新拾起酒觞,侧手倒满了酒,举起,仰脖一饮而尽,而后起身离席。
边走边想。尽管是匆匆一瞥,但他不会忘,接连二三地看到了萧覆萌的行踪。
竟然还成了画师,想到此,姜儒突然又笑起来,在月夜下绽放光华,“兰一”
“公子”兰一像个鬼魅般很适时地出现了。
“兰一,你说我让她一直欠我,她会怎么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