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却不该妄自定了忠奸,滥用府中侍卫,甚至还在陛下面前动了兵刃。”
她走至幼帝身边,躬身说道:“还请陛下明辨。”
幼帝看向庞危,命道:“叫他们都下来。”
庞危好似面对不听话的晚辈,不曾吩咐暗卫停手,只是笑道:“陛下果要以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成?”
他一面说,一面背着手对着府中暗卫做了个手势。于是他们的招式反倒越发凌厉起来,直压得谢青衣喘不过气来。
宋昭宁见此,不自觉地向前两步,耳边却忽然传来谢青衣的声音——“夫人,回去。”
宋昭宁猛然抬头,然而隔得远了,她并看不清谢青衣面上的神色,只隐约看见他向着自己这边望了过来。宋昭宁脚步被定在原地,半晌,方才复又退了回去,心中大恸。
幼帝见封胥如此阳奉阴违,已是怒急攻心,当即喝道:“封胥!你要造反不成!”
庞危无奈笑道:“陛下,臣一片唯恐担忧之意,不想却叫陛下误会至此。臣担不起陛下龙体受损的风险,今日便还请陛下回去罢。”
小皇帝气的发抖,颤抖着手指着封胥,“你……,你……”
怒火攻心,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庞危上前两步,便要压回小皇帝的手,一旁站着的白宿极快地挡在了幼帝面前,抱剑而立,挡回了他伸过来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庞危便笑着立定了。他道:“陛下,且回罢。”
幼帝心中的叛逆恼怒被他一言激了出来。他想到从前自己一向以为睿王是个大患,在诸多事物上一直十分防备他。却谁知封胥才是这个白眼狼,一个外姓子男,也想妄想皇位?
少年的不得志,在朝政上的无力,此刻竟一发涌了出来,更莫论今日封胥一应只阳奉阴违,幼帝冷笑两声,“好,好,好,既然大将军不肯叫人住手,白宿,你去将他们带下来,我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能叫封大将军也忌惮至此!”
白宿当即领命,庞危面上尤带着笑意,心里却免不得思量白宿这个「命运宿敌」的分量。他极快地伸手拦住了白宿,笑道:“罢,罢,罢,既是陛下如此命了,臣也只好谨遵御旨而已。”
而后他仰头望道:“请罢,谢侠士。”
正缠斗的四人都称得上是武林一流高手,自陛下进院便听着此处的动静,闻此便都次第收了招式。谢青衣见暗卫们如此,便也缓缓收力,心中已思索起来等会儿在幼帝面前应当如何回话。
然而他一身君子做派,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庞危竟在此时看向那些暗卫,右手在虚空中猛然一滑,给出了击杀的命令。
谢青衣只觉一阵掌风袭来,当即向一旁避开,转身正要看个分明,却不料方才那招正是虚晃,此刻另一掌又连绵而至,正正地打在了他的背心上。
谢青衣被这掌力推着向前踉跄两步,好歹在屋顶边缘稳住了,不曾跌下来,但嘴角却涌出血痕来。
宋昭宁看得心里发紧,不由得上前两步,却被一旁的宋夫人紧紧的拉住了手,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幼帝见此大怒,直斥道:“封胥!”
庞危笑道:“陛下,胥也只是心系陛下安危罢了。左右他还没死,想来问询也是不碍的。”
公仪在旁冷笑道:“背后突袭,暗箭伤人,封大将军如今倒是将小人行径做了个十足十。”
她眼见宋昭宁面上一片担忧,当即请了陛下,吩咐自家护卫连忙去将谢青衣带了下来。那侍卫在谢青衣手上一探,却见脉象虚沉,已是重伤之相。遂连忙报与了陛下并公仪漱玉。
小皇帝心中原就怒火中烧,听闻此言又如何忍得?登时把亲信所言的「养精蓄锐」抛到脑后,当即冷笑两声,吩咐道:“白宿!着人围了大将军府!大将军被那猃狁女子迷得失了心智,还是将养一些时日才好。”
庞危看着幼帝,“陛下这是要软禁臣?”
幼帝不答,只是冷哼一声,“大将军,你莫忘了,朕才是皇帝。”
禁军自外向内,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庞危看着禁军逼近,个个披甲执锐,面上是同白宿一般的冷漠。
他心中的戾气有些压不住,手动了动,便欲下令封府七十二暗卫。
然而他还不曾动手,却听“铮”的一声,一支箭矢瞬间发至,对着他的面门而来。庞危手快地抓住那支箭矢,抬眼一看,却正见白宿冷冷的放下了手中长弓。
他对视白宿良久,终于弯了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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